似乎是被激怒呢。
林厌舔舔唇,决定再添把火:“说,你该不会真是个太监吧,对付个单枪匹马女人,也至于这大费周章吗?又是让孩子刺伤,又是水牢,也太没自信吧?”
“不如,你放下来,让你只手,够不够?不够话……”
她话音未落,铁链猛地往下松,林厌脑袋朝下整个人掉进水缸里,她还未来得及深呼吸,大量盐水涌进胸腔。
她剧烈挣扎、咳嗽着,从鼻间、口腔里冒出气泡咕嘟咕嘟浮上水面。
“或者,你求求,心软,看在你长还不错份上,兴许,能饶你命呢。”
为避免再次埋进水里,林厌仰着脖子,血水混合着汗珠从下颌线上滑落。
她轻轻扯下唇角:“听你这说话声音,藏头露尾架势,就不像个男人,对不起,金针菇本小姐不需要哈。”
她全身上下,只有手腕和脖子能动,林厌活动着手腕,拽上铁链,把自己稍稍往起来拉点。
论起斗嘴,她除输给宋余杭外,还没怕过谁。
***
林厌脸已经接近水面。
她仰起头喘息着,呼吸着为数不多新鲜空气。
手脚都被吊着,这个姿势维持不多久,她脖子就开始发酸。
又是狠狠往下沉,整个脑袋埋进水里。
要不是她刚刚手疾眼快,把自己重量压上去,这会早就灰飞烟灭。
压在墙上绷紧手臂开始微微颤抖,秒表盘上数字停止在“10”上。
周遭安静到什程度呢。
宋余杭能听见自己心跳,越来越激烈,随时都能跳出嗓子眼。
她咽咽口水,手臂已经开始发酸,长时间维持这个姿势不是件容易事。
林厌扯着铁链,却是纹丝不动,她努力屏住呼吸,想要浮上去,抬眼从幽暗
越是到这种时候,她反倒不怕,宋余杭说她是狼崽子,那狼性就是闻到血腥味愈发兴奋些。
甚至,血液流失也加快药物代谢,她稍稍感觉自己恢复些力气。
看着底下波光粼粼海水,林厌有信心逃出去。
“要不,你叫刚刚打那个人来,你们是同伙吗?觉得他不错,结实、有力、做起来定很爽。”
那声音停滞片刻,林厌虽然看不见他在哪,四周片漆黑,但能听见他喘气声音。
她猝不及防呛几口水,挣扎着抬起上身,咳个不停。
她微微动,铁链就跟着哗啦作响,林厌左扯右扯,来回动着手腕,白皙肌肤很快被磨得血肉模糊。
“别白费功夫,省点力气想想遗言吧。”
还是那个声音。
林厌“呸”地口血沫就啐出去,在半空中晃荡着:“艹你妈给老娘闭嘴。”
说实话,她是刑警,爆破课程只是接触过,解不深,这样精细活儿还是得留给拆弹专家来,可是现在,她站在电磁干扰区里,与外界彻底失联。
无论是林厌还是那个女孩儿,谁都等不起。
宋余杭只手从束腿里摸出小刀,开始拆电表箱,螺丝颗颗卸下来,她轻轻掀起后盖,瞳孔顿时缩,琳琅满目红线白线黑线黄线紧紧缠绕在起。
心跳如擂鼓,全身血液瞬间涌上头顶。
宋余杭手脚发冷,重重喘着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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