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王兴摇头:“麻烦,格林巴利综合症导致她全身免疫水平极低,又因为受枪伤,大面积感染再加多器官衰竭,又合并胸腹水,正是需要免疫系统工作时候,偏偏她全身免疫系统几乎都瘫痪。”
“这是个死循
他指尖轻轻扣着桌面,突然停驻,秘书会意:“林总——”
“请王教授去看看吧。”
秘书怔,还没回过神来,林又元已经自己推着轮椅走远,他这才拍脑门跟上去。
王兴教授,国内某顶尖三甲医院神经内科主任兼院长,和林总私交甚好。
秘书出会议室门,安排好司机来接林又元回家,就忙不迭打电话联系去。
宋余杭躺在床上,还没从麻醉里苏醒过来,嘴里插着呼吸机管子,浑身上下都缠满纱布,右手上也打着石膏。
医生和她们边走边说:“右手比们想象地伤严重,从肩膀处就骨折,难以想象她是怎坚持这久才送医……”
宋妈妈眼泪下子就下来,去摸她脸:“余杭啊……”
“妈。”季景行也红眼眶去拉她:“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好好养着都会好。”
医生把人送进ICU观察静养,宋妈妈又仔仔细细地缠着医生问些护理注意事项以及对伤口有好处食物及禁忌,这才被季景行拉着回家给宋余杭做饭去。
水龙头下淋成落汤鸡。
次日,她如愿以偿发起高烧,可是林又元依旧没来看她。
这次也不例外,其实林厌要是能醒过来,最想看见,不是他这个哥哥,而是父亲吧。
有人要上电梯,林舸让开,倒回去走,经过长椅上坐着二人时,略微点下头。
宋妈妈站起来,看他满脸憔悴,眼眶通红,胡子拉碴,刚刚走廊上幕她们都听见看见,因此即使素未谋面,宋妈妈还是有些心疼这个躺在里面生死未卜小姑娘。
***
远在北京开会王兴教授,接到通知后便连夜飞往江城市。
手术刚告段落,床旁监护仪滴滴作响,源源不断血浆从她身体里流淌出来经过离心机过滤置换再输回去。
林厌全身血液相当于都置换遍,并未彻底脱离危险。
医生拿电笔翻开她瞳孔看看,又听心音,拿起她脑部CT和胸片仔细瞧着,手边检查报告放厚厚摞。
而另间手术室里灯直亮着。
林舸或坐或卧,或走到阳台上去吸烟,直从黎明等到黑夜,期间林妈妈打三四个电话,还说要亲自过来看看,被他极力劝阻。
林舸挂掉电话,长叹口气,把脸深深埋进掌心里。
***
林又元看着外面天色,逐渐黑下来,会议室里大小股东们散尽,秘书收拾着桌上报表材料。
“林舸,你别担心啊,会没事。”
这时候旁人句安慰就足以让他热泪盈眶,林舸勉强笑下:“嗯,谢谢宋姨,宋小姐也会没事。”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听见他话,手术室门唰地下打开。
几个医生推着轮床走出来,宋妈妈和季景行迎上去:“怎样?”
“嵌在腿里弹片已经完整取出来,暂无大碍,只是需要卧床静养,三个月内最好避免剧烈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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