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极慢,嗓音晦涩。
在车子发动间隙里她不住回头看,看着她杂乱眉毛,通红双眼,夹着烟手,漆黑发,她所有。直到化成个小点再也看不见为止。
在这样过程里,她心逐渐被割裂,属于过去那部分随着离她越来越远而彻底盖棺定论。
女人仰头,泪缓缓滚下来
宋余杭拒绝他好意:“不用,谢谢您,家在这。”
她说着,跳下车,沿着漫长山路往上走,多希望拐过前面那个路口,就能看见别墅里亮起灯啊。
她满怀希冀,终究是落空。
宋余杭在马路伢子边上蹲下,看着对面黑漆漆房间,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烟盒抚平,拿根女士烟出来噙在唇边,啪地下按亮打火机。
烟雾缭绕里,路灯投下温暖光芒,四月蚊虫绕着她飞舞。
“对不起,认错。”
她跑过长街,转过天桥,过斑马线,走上人行道,遇到很多“林厌”,可是她们都不是她要找那个林厌。
再次被别人男友搡到地上时候,宋余杭笑笑,泪就滚下来。
她爬起来,衣服被蹭破,灰头土脸,在路人指指点点目光里漠然往前走。
这次她再没去骚扰谁。
她像困兽样在原地转着圈。
“林厌,你出来啊!刚刚……刚刚……刚刚明明听见你声音……是你……是你在哭对吗?”
空荡荡体育馆并没有人回答她。
宋余杭咬着牙直跑到街上,红绿灯闪烁着,车水马龙,行人摩肩接踵。
她掰过前面姑娘肩:“林——”
心动魄时候,她也从未见过她哭如此撕心裂肺。
在她印象里,宋余杭直是克制,冷静,理智,稍有点放纵也都留给肌肤相亲时候。
宋余杭性子狠,每每都要把她揉进骨子里,但她只要露出丁点儿泫然欲泣表情来,那个人便会软下来哄她。
她鲜少有彻底失控时候,更别谈是像现在歇斯底里狼狈不堪样子。
女人不敢再看,匆匆别开视线,靠在墙上,捂着唇泪流满面,又哭又笑。
她就这蹲着抽宿烟。
宋余杭不知道是,在不远处停着车里,有人默默看着她,看整个晚上。
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宋余杭脚边落地烟头。
司机催促:“你该走。”
女人回过神来:“走吧。”
她也不知道该去哪,又不想就这回家让妈妈担心,走着走着辆公交车停在面前。
终点站是——青山别墅群。
她浑浑噩噩投钱爬上去找个座位坐下。
深夜前往郊区末班车上空无人。
司机在终点站停车,好心提醒她:“小姐,莫不是坐反方向?这个点已经没车,还回去趟,要不顺路——”
“干嘛啊?!神经病?!”
“对不起,认错人。”
她看见有人和她穿同条裙子,兴奋地拍拍对方肩膀。
“林厌!”
惹来对方男友怒目而视:“干嘛?!找打吗?”
她弯下腰去,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未料,里面动静停。
宋余杭声音:“林厌,是你吗?!”
不等她推开门,女人拔腿就跑。
等她跌跌撞撞冲出来时候,门外已经空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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