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产清算后……部分钱……咳咳……被冻结……部分用……用来遣散员工……”
他颤颤巍巍抓住林舸手,语重心长。
“……给你们母子留部分……还有家在海外子公司……在你妈妈名下……将来就是你……你过去……拿着这钱……和静茹
林又元抬起虚弱手指,指指床头文件,林管家给他拿过来。
由于他戴着呼吸机,不太方便开口说话,便由林管家转述。
“少爷,景泰集团即将破产,资产清算事您也知道……”
林舸点头,坐在床边捏紧自己膝盖上布料,略有些难过。
“对不起,叔,是没用,没能力挽狂澜。”
林管家出来招呼他,眼圈也是红。
“少爷,进来吧,老爷叫你。”
林舸定定神,把西装外套皱褶拉平下去。
“好。”
因为化疗缘故,他头发已经掉光,不得以戴顶保暖绒线帽子。
林舸涂护手霜动作也慢条斯理,不疾不徐,待到切收拾妥帖,随从又拿出香水,微微鞠躬示意。
“少爷,冒犯。”
林舸张开西装外套,阵水雾过后,身上血腥味褪得干二净。
他捋捋头发,愉悦地吹声口哨,大踏步往前走去。
“走吧,去见那位好叔叔。”
“少爷,林总请您过去。”实验室天花板上液晶显示屏亮出随从脸。
林舸把沾满鲜血手放到水龙头下冲洗干净。
“有什事吗?”
画面闪烁两下,信号不太好样子,随从接着道:“说是有重要事和您商量。”
林舸把手上水珠甩干,拿干净帕子擦擦往出去走。
林管家在心底冷笑,心想。
您不仅没力挽狂澜,还推波助澜呢。
林又元摆手,示意不谈这些。
他还是执意想起身说话,管家只好把人扶起来,往他身后垫个枕头,摘氧气面罩。
林又元说几个字就要停下来缓缓,仿佛随时都能背过气去。
大夏天,屋里空调开到28度,略有些闷热,整个房间因为没有通风换气缘故,弥漫着股病人特有排泄物味道。
林又元窝在床上,旁边挂着尿袋,被子盖得严严实实,仅露出只输液手背,也是被针扎得青紫,几乎看不出血管在哪。
见他来,才稍稍动下眼珠,示意林管家把床摇起来点。
他想坐起来,被林舸把按住,男人眼里略有些心疼,默默红眼眶。
“林叔,别起,您想说什,能听见。”
林舸到时候,医生还在替林又元做检查,他在门外等好半天,医生才夹着病历本从屋内走出来。
林舸拉住他胳膊:“怎样?”
年事已高经验丰富家庭医生摇摇头,长叹口气。
“尽快准备后事吧,少爷节哀。”
林舸“蹬”地下往后退步,医生已走远。
“这老东西又有什吩咐,走,过去看看。”
实验室门打开,股浓重血腥味扑面而来。
随从面不改色,仿佛看不见满地狼藉似,反正会会有人来收拾。
他如常递上新西装外套,待林舸穿好,又双手捧过护手霜递过去。
艺术家手总是修长又白皙,哪怕它沾满看不见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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