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余杭用力攥住她手,微微加重语气:“林厌,不是,不是你错。”
“是……就是……如果没有遇到她,就不会和她成为朋友,林舸就不会杀她,陈妈妈也就不会疯……”
“林厌!”宋余杭攥着她肩膀,迫使她抬头看向自己,眼神坚定,语气斩钉截铁。
“人们总是在说受害者有罪论,可是受害者们有什错呢?谁遇见谁,并不是人为能控制因素,林舸变化也不是你能控制因素,要说有错全部都是他错,他永远也想不明白点,人生是条长河,没有人会直止步不前,他过不这条河,还停留在原地,
“今天早上起来老人精神很好,也不哭不闹,还自己洗脸,吃药,让们护士给她理发,换新衣服,谁知道晚上就……”
“唉,听说她女儿那个案子破是吗?也怪不得,强撑这多年,终于到头。”
……
宋余杭微笑点头称是,等医生走远,才打开这个箱子,里面东西不多,几件旧衣服,打补丁袜子,个旧相框,几张她走南闯北寻找初南时留下火车票,以及个牛皮信封。
宋余杭把那信封拿出来,面上写着:林厌亲启。
她只说两个字便撒手西去,床旁心电监护仪上变成条水平直线。
林厌愣愣看着她手从自己掌心里滑落,愣半晌,似不可置信般地轻轻晃晃她肩膀。
“阿姨,陈阿姨?”
初南妈妈安详地阖上眼睛,再也不会醒过来。
医护人员进来替她盖上白布,撤走呼吸机,搬走心电监护仪。
声,漆黑裹尸袋终于还是被密封好,几个刑警抬起来往外走。
“初南,初南,你看眼,不要走……不要……走……”
林厌挣扎着往过去爬,宋余杭死死抱住她,把人托起来,手掌盖住她眼睛。
“林厌,林厌,不要看,在,在呢,别怕啊。”
也就是在这天,精神病院传来消息,陈妈妈呼吸衰竭,要不行。
字迹清丽娟秀,陈妈妈没有上过学,那多半就是初南手笔。
她又原封不动放回去,抱着那个箱子走向坐在长椅上林厌,在她面前蹲下来,握着她手,把那封信递给她。
“给你,你要看吗?”
目光落到那几个字迹上,林厌仿佛被火烫样,往后缩,肩膀就开始抖动,嘴里振振有词。
“是错,是错……是害她们……”
轮床从她眼前挪走。
林厌坐在轮椅上,用手捂住唇,肩膀剧烈抖动着。
宋余杭走到她身前来,蹲下身轻轻握住她手,给予她无声安慰。
“这些就是老人随身物品,由于她已经没有家属,就转交给你们吧。”
医生递过来个纸箱,她在这里住很长段时间,看护着看护着,大家都有感情,于是他长叹口气道。
等宋林行人赶到医院,只来得及见她最后面。
陈妈妈骨瘦如柴躺在床上,如鸡爪般粗糙手紧紧攥着她手腕,吃力地抬起身子,似想要说些什。
林厌轻轻替她摘掉氧气面罩。
向来疯疯癫癫人事不知人眸中罕见地露出抹清明,老人脸上露出丝笑意。
“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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