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厌边想着,回头看眼宋余杭:“还好,能坚持,帮你拿下吧。”
照片年成有些久,彼时刘志还是个十四五岁半大孩子,穿着父亲破旧蓝色布衫,瘦得跟麻杆样。
旁边站着是他父亲母亲,他身前凳子上坐个七八岁小姑娘,在这满面愁容家人里展露唯个笑容,正伸出手指对着镜头比个耶。
农夫琢磨半晌,猛地拍脑袋,叽里咕噜说大通,全是当地土话。
林厌没听懂,不过看懂他手指方向,微微点头致谢后往山上走去。
宋余杭拎着东西快步跟上她,腾出只手扶她把上坡。
宋余杭欲哭无泪:“厌厌,过几天去温哥华,妈她们也去,多不方便啊。”
“那不管,老娘生气呢,这几天啊,你就别想,老老实实待着吧啊。”
林厌说着,把人往后推,从她怀里下来,拢好滑落到肩头睡衣,穿着拖鞋端杯红酒施施然走远。
宋余杭伸手去捉,扑个空,只好拿沙发垫子泄愤。
妈,煮熟厌厌飞。
林厌冷哼声,还是有些不满:“那你那枚戒指怎办?”
宋余杭抵着她额头蹭又蹭:“小气鬼,早就没戴搁起来。”
林厌唇角微微弯起丝弧度,又不想让她看太明显,很快板起脸。
“这还差不多。”
“你天天和耳鬓厮磨,什时候见戴过,嗯?”
杭抓着她手,安慰她。
“没事,这样人想来也是命途多舛,说不定死后都没人上香,如今有坟有地,也算是功德件。”
林厌眼底微微有些怅然:“她和差不多大。”
宋余杭知道这是话里有话,抓起她手放到唇边亲亲:“那你想?”
林厌还是有些肉疼,但想想,咬牙。
“走哪边?累不累?”
下子抛出两个问题来,林厌摇头,微微有些气喘。
“上山再看吧,刚才那人说什也没听懂。”
她边说着,边攀着树枝往上爬。
还好出发时候没穿高跟鞋,不然这山估计是上不来。
***
林厌尚未心愿,在云贵高原某个地图上都找不着小村庄里。
她和宋余杭驱车数百公里,星夜兼程,下高速又走省道,省道尽头是公路,再然后是坑洼不平石子路,翻过几座山后,是段黄泥巴土路,车也开不上去。
两个人只好拿着东西下车步行,林厌看见山路上有背着柴捆农夫,拿着张照片走过去问路。
“你好,有见过这家人吗?”
摆明是想她听她说几句好话。
宋余杭也笑,搂住她腰。
林厌把埋在自己胸前拱啊拱脑袋推起来,咬牙切齿:“就想听你说不行吗?”
宋余杭声音含糊着:“行,床上说。”
林厌扯住她短毛,微眯眸子:“想、得、美,给收拾东西去!”
“那枚戒指不要,送给她吧。”
也许那位没有名字女性,生都没有得到过别人关爱与怜悯,更何况又替她做替死鬼,林厌每每想来都有丝歉意,又怎忍心再去挖坟剖尸扰人清净呢。
表面看起来最愤世嫉俗人,其实内心柔软得很。
宋余杭笑笑,摸摸她棕色卷发。
“乖,再攒攒钱,给你买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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