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老人见她收下,脸上浮出笑意,虽然又臭又穷又脏,穿着丝毫不体面,但是每个皱纹里都溢出真心实意感激。
他复又转身,瘸拐地消失在山林里。
回江城市路上,林厌直沉默不语。
宋余杭在开车,腾出只手来握住她手:“要结婚,开心点。”
“饭们就不吃,该走,这张照片,还给你们。”
那是刘志出发前带走唯张全家福,现在终于物归原主。
妇人轻轻抚摸着孩子脸,又翻来覆去看又看。
那照片背面写着他家庭住址,与小小心愿:回家。
没有落款,也就没有归期。
她再三强调,二人老人才勉为其难收下。
妇人看着她们,又想到那钱,那个数目比他从前寄回来多太多太多。
也不知道为什,心里有丝不好预感。
“他……他咋不回来……要你们来?”
林厌生从不撒谎,这是头次,看着二老黝黑面颊和通红双眼,撒个善意谎言:“他……他工作很卖力……干很好……厂里离不开他……”
品……”
这已经是两个人能拿上来最大限度。
林厌也翻着自己钱包:“这些钱也给你们。”
二位老人看眼花缭乱,几次张嘴都没找到合适时机打断,见林厌开始往外掏钱,妇人急,从床上坐起来拉住她手腕。
“使不得使不得,你们来们已经很感激,钱万万不能收不能收。”
林厌回过神来,苦笑下:“嗯。”
还好有她,还好要结婚,切尘埃落定,从今往后每天,都是新人生。
林厌偏头望向车窗外,霓虹闪烁,车水马龙,她仿佛看见刘志站在灯火中央,含笑冲她挥手再见。
她微微扬起唇,也笑下,阖上车窗。
回到江城市第二天便准备出发前往温哥华,两个人连夜收拾东西,林厌趁着宋余杭不注意,又往行李箱里塞个小盒子,等人转过身
宋林二人出茅屋,林厌就忍不住,微微弯起唇,拼命向上看,还是哭出来。
宋余杭揽过她肩头,只手替她揩着眼泪。
她们走出不远,身后有动静。
老人瘸拐追上来,把包鞋垫塞进林厌手里,神色有些焦急,比划着手势。
林厌微怔,垂眸看去,那塑料袋包着鞋垫手工精美,针脚细密,摸起来又厚又暖和。
妇人听到这里,脸上浮出抹欣慰。
“不错,也算是出息,你告诉他,好好干,别急着回来,家里啥都不缺。”
言谈间,老人煮在锅里吃食好,不过几筷子面,都断成截截,用铜碗装起来送到她们面前要她们吃。
碗里没什油水,漂着寥寥无几咸菜。
东西既然已经带到,林厌便准备离开,她从钱包里又抽出张照片搁在床上。
旁边老人也把头摇成拨浪鼓,个劲儿啊啊着。
林厌手里还捏着红票子,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搁她以前脾气,钱扔就走,可是对着这家人,她忍心,刘志能忍心吗?
宋余杭走过来把她手里钱抽走,端端正正叠好,塞进老人衣兜里。
“拿着吧,这钱不是们给你,是刘志给你们,这是他工资,年终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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