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厌吸吸鼻子:“走好,走家里就剩你,清净。”
宋余杭捧起她脸,额头抵着额头,圈住她腰,戏谑:“那你哭什?”
“不是,才没有哭……”林厌兀自强辩,可那通红眼角完完全全,bao露她脆弱,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
“还不是……还不是……孩子养这大连她亲妈荣休仪式都不来,今天还是生日呢,林喜跟季景行都比跟亲,呜呜呜。”
宋余杭失笑,从桌上扯纸巾给她,把人抱在怀里哄着:“林喜小时候淘气,们又没养过孩子,嫂子没少帮着照顾,再说都是家人,你这又是吃哪门子飞醋。”
林厌这想着,眼眶热,推门而入:“觉得薛锐说对,你要是不想退话,完全可以……”
全局上下只有她会不敲门不报告直接进她办公室。
宋余杭直起身子,看着自己爱人。
无论她在外面有多雷厉风行,不苟言笑,宋余杭这个名字就足以令犯罪分子闻风丧胆,但在她面前,始终露出野兽最柔软面。
宋余杭放下东西,唇角弯起丝弧度,向她走过来,张开双臂,把人拥进怀里,下巴搁在她肩膀上。
日子,和林厌起出生入死日子。
时光缓慢地流淌过去,她放在桌上照片从个人变成两个人再到家四口。
那些惊心动魄刑警生涯也都变成抽屉里功勋章和挂在墙上奖状。
宋余杭目光挪过去,有当年破获“汾阳码头碎尸案”时公安部给嘉奖,有滨海省公安厅颁给她年度“最优秀警察”称号,亦有老百姓送给她锦旗。
那上面写着:刚正不阿,执法如山;正义卫士,社会良知。
林厌:“不管,就是心里不舒服,难受死,小兔崽子怎这不听话啊,早知道当时就不生,都怪你……”
看来人老爱回忆从前犯嘀咕毛病不止她个人有。
宋余杭哭笑不得,边替她抹眼泪,边又哄又劝地:“好好,会还出席荣休仪式呢,妆都花。”
林厌脑中顿时警铃大作,蹭地下抬起头:“哪?哪花?看明显吗?”
宋余杭把人拉到窗边,对着阳光,轻轻抬起她下巴,仔细端详着:“唇色有点淡
即使在起很多年,但被她抱着时候,林厌还是有种安心、踏实感觉。
她时不时拥抱和亲吻,也足以令上年纪女人动容。
林厌怔,缓缓回抱住她,头埋在她肩胛窝里,嗓音有些闷:“余杭……”
宋余杭轻轻拍拍她后脑勺:“没事,是想多陪陪你和孩子,等过暑假,他们也该离开家。”
那俩小捣蛋鬼,从小到大可没少让她吃苦头。
落款是某某案家属赠江城市公安局局长宋余杭及全体公安干警。
像这样锦旗年年都会有。
宋余杭走过去,小心翼翼地从墙上取下来,卷起来放进纸箱子里。
林厌站在这里其实已经有会,刚刚她和薛锐对话也都听见,透过门缝看去,宋余杭整个人沐浴在阳光里,弯着腰收拾东西,鬓边几缕白发显得尤为刺眼。
两个从前针锋相对你死活人竟然也相伴着走过段不短旅程,并且还有爱情结晶,这真是件奇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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