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动作生生刹住,任由时渊擦身而过。
无数人手摁在枪上,暗处已有几个黑洞洞枪口瞄准时渊眉心,都因为陆听寒动作而停住。
北风寒冷,荒原肃杀,所有人呼吸都带着白气,但时渊是暖洋洋团。
他穿着不大合身蓬松外套,路小跑而来,带着胆怯和孤注掷勇气,带着暖意,热气,还有点点土豆汤香,扑进陆听寒怀中,那条卷出死结尾巴在陆听寒眼前摆来摆去,分外欢快,像迎风招展彩带。
他有点害怕又有点期待,眼睛亮亮,小声说:“陆听寒,尾巴打结,你帮解开它好不好?”
时渊就这样看着陆听寒走向飞行器。
他忽然有种奇妙预感:错过这次,他们就很难很难再见面。
他觉得自己是要害怕陆听寒,比起那群异变者,陆听寒杀过怪物肯定只多不少。
但陆听寒是他人类啊。
陆听寒应该摸他脑袋,挠他下巴,和他待上整天也不会厌烦。
着眸,边听狼爪汇报,边慢条斯理地戴上纯白手套,杀人和倾听并无区别。
他走向前方,不会回头。
在这个瞬间,时渊就突然觉得,自己离陆听寒很远很远。
明明他才刚找回陆听寒,但所有人都在告诉他,他们不能在起。
邢毅丰说上将很忙,没办法见你;王妤说别记挂陆上将,你们真没有机会;就连吕八方都说,你不用当面道谢,远远看他眼就行。
他真是个很怕孤单深渊。
“……哎!你干什?!”战士惊呼。
时渊动作很快,猫低身子猛地蹿,竟然真从守卫最薄弱地方钻过去。战士反手要抓他,手都够到上衣,忽然顿住——
陆听寒看向这边,伸出手。
手心向外,是平稳又不容拒绝制止。
时渊曾经以为,陆听寒是个普通人,他只要去到城市就能找回他。他以为在那十年中陆听寒只负责留守观测塔,半点未碰战争,平凡又籍籍无名。现在他遥望着陆听寒,明白,陆听寒做过事情比他想象要多太多——他声名显赫,大权在握,身边人是他统领人,远方城是他守下城,他签署法案,他争议,他抉择,时渊可能辈子都不能理解。
而时渊什也没有。
除条因为害怕打结尾巴。
过去他们都孑然身,只属于彼此。
现在他人类高高在上,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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