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舫掩上门,说:“看不出你还挺会哄孩子。”他叹口气,“要去阳台透个风,你起来?”
他们来到阳台,倚着大理石栏杆,把纵横交错街道收于眼下。
夏舫拿根烟出来点燃,叼在嘴里:“她没吓到你吧?”
“没有。”时渊老实回答。
“都是感染后遗症问题。”夏舫咬着烟,有点口齿不清,“她被猫类给感染,有时候就会这神经质,开始上下疯跑——你见过夜里跑酷猫吧?”
夏舫揪着她走,时渊不放心,也跟上去。
他们从狭窄楼梯上二楼,走廊尽头有间小屋子,推开是粉红色墙纸和儿童床,白纱窗帘,几个布偶玩具放在床头,毛绒小熊用漆黑眼睛温柔地注视来者,彩虹小花扬起笑脸。
这是特蕾西房间。
夏舫让她坐在床边:“姑奶奶,安生休息会吧,脸都白啊。”
“不要!”特蕾西抱着小熊,“还想玩游戏!”
夏舫在后台追着上蹿下跳特蕾西:“哎哟姑奶奶啊,您可别跑,追不上啊——”
特蕾西头戴顶黑色军帽,肩膀缠蓝臂章,站在高高道具架上。她甩动耳朵,眼中是猫般狡黠,咯咯笑着:“来追啊,陆上将是永远不会被怪物追到!”
夏舫背后贴半张纸,纸上歪歪扭扭写着:【大怪兽!】
夏舫本人对此无知无觉。
“别跑别跑!”夏舫喊,“你这又是发什疯!等会撞坏东西!”
不可以和你起睡?你可以摸尾巴,它手感很好。”
陆听寒:“……”
陆听寒:“不可以。”
时渊:“你心动下对不对!”
“没有。”陆听寒矢口否认,“晚安,时渊。”
时渊摇头。
“反正就是时不时会发疯下,她身体不好,
“不是陪你玩吗。”夏舫头都大,“你都‘杀’多少次。”
特蕾西眼睛转圈,突然看向时渊:“你也是个怪物!也要杀掉你!”
时渊想几秒钟,跌坐在地上:“啊死。”
特蕾西顿时眉开眼笑,夏舫趁机把她卷进被子里。她脸色惨白,被逗开心之后,很快就沉沉睡去,嘴里还梦呓道:“陆上将会杀掉所有怪物……”
时渊跟着夏舫出门。
时渊搬个小板凳,坐在旁边看他们你追赶,终于看明白,特蕾西在扮演陆听寒,夏舫是感染生物。
特蕾西疯跑阵,跑累,被夏舫拽住。夏舫说:“姑奶奶,大小姐,你身体本来就不好,别跑——而且你又扮陆上将,程游文肯定要骂你不学好。”
“骂就骂吧!”特蕾西笑,“他天天骂!”她使劲地笑,笑到浑身抖动,笑到喘不上气,鼻尖和嘴唇都是青白色。
——这样子实在不寻常。
仔细想来,她之前都是挺文静,哪有这种亢奋好动。
时渊眼巴巴地看着陆听寒上楼,才回自己卧室,抱着尾巴睡着。
第二天他六点醒来,陆听寒又不在家。
时渊坐车去加西亚大剧院,想找程游文,给他用新台词表演次。
程游文在抓耳挠腮、骂骂咧咧地改剧本,没空理他。秦落落和沃尔夫冈在面试别演员,据说剧本里演“救世神”人还没定下来。
时渊只能先去找夏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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