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好怎开口呢。”时渊说
这样个人不可能情绪失控,藏得滴水不漏,绝不用别人担心。
可是时渊想和他聊聊这件事。
他说不上原因,却觉得自己应该这做。就像是陆听寒教会他很多东西,他终于也有点点能帮到陆听寒地方。
时渊自知不太会说话,也不懂人类弯弯绕绕、诸多礼仪,不知怎开口。
陆听寒写完批注,上床,就看见时渊裹着被子紧盯着他。
丧钟为他而鸣。
到下班时间,时渊飞奔回家。
推开门,陆听寒就坐在沙发上拿着台终端看,时渊猛地窜过去,窝在他身边:“要摸头!!”
多日未见,时渊花很长时间,才满意地平复孤独感,尾巴尖欢快摇曳。他给陆听寒讲他经历,事无巨细地唠叨着。
晚上他占领陆听寒床,裹着被子,看陆听寒坐在书桌前写批注。
时渊和陆听寒待在起,没认识几个军部人,陆听寒也鲜少提起。
他知道严上尉,是因为他是陆听寒朋友。
陆听寒和严向南在军校相识,多年保持联络。
严向南也是屈指可数来过陆听寒家里人。那时,他和陆听寒在客厅聊天,讲是旧事老友,时渊怕人,躲在房间里暗中观察,听出来他们关系很好。
等严向南走,时渊还问陆听寒:“你们认识多久啦?”
规模逐步减小,到5月,战况平息下来。
陆听寒也要回来。
可惜他回来那天,时渊得在分配处工作到7点。
他边给人发面包边心猿意马,想要去找他人类,直到他听见有桌人在聊天:“哎,你知不知道严向南牺牲?”
友人:“哪个严向南……”
陆听寒问:“你又开始观察人?”
时渊:“不是。”
陆听寒又问:“那你在干什,怎这样盯着?”
时渊回答:“想跟你讲件事情,但是不知道要怎开口。”
“什事?”陆听寒揉把时渊脑袋——这能非常有效地降低时渊智商,方便套话。
直到这时,他才想起严向南事。
陆听寒没表现出任何异样,听他说话时还是认真又耐心,时不时附和两句;现在他坐在桌前笔翰如流,时渊观察他神情,试图捕捉些什,如既往地失败。
指挥官要在任何时候都保持冷静,不为情绪所扰,陆听寒更是坚毅而有魄力,屹然不动。
或许,他经历过多场死别。
或许,多年前进入军校时,他已做好面对这天准备。
“15年。”陆听寒回答,“入校第天就认识。”
15年,对深渊如弹指挥。
但对于人类来说,这是足够漫长时光。
都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见到老友如见过往种种悲欢喜乐。时渊至今记得,陆听寒和严向南聊天时语气带笑。
但是严向南死。
“咱们北哨站那个啊!严上尉!”
“哦哦——”友人反应过来,“是他啊,怎回事?”
“害,好像是四五天前,他带队从哨站往城内撤退时候,被6号深渊感染群袭击。”那人摇头,“他是个远房亲戚儿子,昨天才听说,真可惜啊。”
他们之后在说什,时渊听不清。
但是“严向南”这个名字,他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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