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门。
“看情况”就是不大有希望意思。
人类委婉,不喜欢把话说得太满。
——出自时渊《人类观察日记》。
时渊老老实实去工作。
“那就好。”时渊有些惊喜,“但是,你讲故事真太烂……”
他又小声嘟嘟囔囔两句,睡着。
之前时渊占领陆听寒床都是单方面,而且次数不多。
他是想和陆听寒窝在起睡,像那些在巢穴中挤作团怪物们,但陆听寒总保留着个人距离,如果时渊靠得太近,还会把时渊卷着被子塞回床另边。总体来说,他们还是在各睡各。
而这晚不同。
少年有明亮眼眸。
那时候阳光是壶醇香浓郁温酒。
时渊看着他:“阳光很好,然后呢?”
“……没有然后。”
时渊:?
准刚刚牺牲,虞轻眉忙于0号深渊项目,陆听寒是独自来军校。他拖着行李进军校大门口,路过开国将军雕像,走上栽有行道树小道,在道路最尽头看到间不起眼深灰色宿舍。
走廊满是消毒水味,阳光遍地,新生们表情雀跃又茫然。严向南坐在靠窗床上,抬头惊喜道:“终于来人!兄弟,要不要起去领军服?”
就这认识。
那是太久之前事,要不是时渊问,陆听寒不会去回想。
用苏恩齐话来说,陆听寒是“目性极强”,他永远知道自己想要什,从年幼时苦读深奥书籍,到独自来往于深夜训练场,再到固执地成为监视者,力排众议签署法案……好像任何事物都不会让他停下脚步。
紧急情况过去,他又回到剧院。
三番五次警报下来,剧院生意是越来越难做,兼职龙套演员都辞职不少,秦落落又开始招人。
今天,演出厅没人,她盘腿坐在观众席中排,把笔记本搭在前座椅背上,烦躁地画来画去。
时渊走过去,坐在她身边:“你在做什呢?”
“写招聘信息。”秦落落
半梦半醒间,陆听寒似乎是搂住他。
动作很轻,触碰得若即若离,几乎感觉不到,让时渊以为是错觉。
第二天上午,他醒来时陆听寒已经起床,换身衣服,给手/枪填满子弹,然后准备出门。
“你真不能休息天吗?”时渊问,“或者半天?”
“看情况吧,不能保证。”陆听寒说,“你再多睡会。”
陆听寒摸摸时渊脑袋:“谢谢你提起这个。”
时渊:“为什要谢?”
陆听寒说:“让想起那时候故事。”
“好吧,虽然点都没听懂你故事……只是想让你开心点。你有高兴些吗?”
陆听寒:“嗯。”
他不念旧,心向前,回忆对他来说太奢侈。
他是第次被问这种问题。
时渊在他怀中,微昂着脸,等待他回答。
仔细回想下,同窗们面孔变得清晰:总是写检讨阿铁,乐呵呵老孟,军事领导课挂两次山子;还有像是怎也听不完理论课,,bao雨中野外训练,拳拳到肉近身搏击……时隔多年,众人早已各奔东西,有些挂上华丽肩章有些沉睡在丧钟声里,各自有波澜人生。
但是在这个晚上,在这个瞬间,他们又鲜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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