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游文脸色沉沉,说:“要演。”
“什?”秦落落看他。
“们继续演出。”程游文扶着拐杖,苍白额前几滴薄汗,语气却很坚定,“不管有没有观众,让们最后演出次吧。”
剧团其他人陆续回来,坐在起,面色阴沉。
秦落落勉强笑笑:“啊,这天还是来。”
程游文脸色分外苍白,而特蕾西看这气氛也不说话,睁大眼睛打量众人。他们都知道,剧团活动要就此暂停。
至于暂停到什时候?还能再相聚?
谁也不知道。
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他看见,台阶上散落着海报。
那是今天他和秦落落去张贴海报。还剩几张,秦落落带回来,随手放在前排观众席,想着下班前再整理。
然后鸣笛声响起,她急匆匆赶出去,或许是不小心碰到,海报从座位滑落,散地,多几个黑漆漆鞋印,刚好印在“野玫瑰剧团”五个字上,丑恶狰狞。
海报是好看,海报是没有错,它凝聚剧团心血,它寄托个不切实际、跨时代梦。
但不能用,就是不能用。
今天。们是幸存者,永远是命运共同体,荣辱与共,唯有团结能构成最坚固壁垒,唯有合作能构成最辽阔港湾……”
时渊回到剧院内,打开门,舞台和观众席空荡荡。
舞台边上有个小木凳,他坐下,打开手机。
时隔日,陆听寒终于回复他:【时渊,不要怕】
时渊:【不会怕,你早点回来呀】
夏舫骂句:“早就该走!早就、早就该去风阳,爸妈都在那里!现在好,彻底走不!”
现在城市间交通停运,没有人能出城。夏舫病重母亲还在风阳城。
秦落落宽慰他,说紧急情况可以申请,说不定就批呢,总要试试。
夏舫没接话,把头发抓得跟鸡窝样。
秦落落又轻声说:“……本来,明天还有场演出,们卖出去61张票呢。”
时渊盯着海报看几秒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之后,可能再也不会有舞台剧。
昨天下午他们刚演场戏。
天气不好不坏,太阳以层云遮去面庞,观众不多不少,39个人掌声算不上太热烈。
——当时他们只觉得寻常。
他等会,手机屏幕快要熄灭,又亮起来。
陆听寒:【好,会】
时渊收起手机。
即使在这里,也能听见沸腾人声和柴永宁话语,模模糊糊,不真切,像隔层水雾。
他就这坐着,看向巨大、空旷演出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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