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又是非去不可。
时渊活在分界线上。
他喜欢人类,也将怪物视为同类。在避难所,他边听着人们啜泣和低语,边听着远方怪物尖啸,不知所措。他经常会想,如果他和陆听寒样聪明就好,肯定能知道该怎做。
而他在那个夜晚下定决心:他要出城,杀死只怪物。
他杀死过紫灯虫蜂后
“就是想知道呼噜噜。”
黑暗中,陆听寒似乎是笑:“当然喜欢。”
“……嗯。”时渊说,“也喜欢。”
他像是下定什决心。
周之后,II级警告响起,人们纷纷逃向避难所。
陆听寒本想抓着时渊尾巴尖,把他摇醒,让他回房睡,手伸出去却又停住,改向他腿弯去——
他抱起时渊,走向时渊房间。
时渊半梦半醒,抓住他衣领迷糊地表示抗议,听不清在嘟囔什,总之是不情愿。
于是陆听寒向二楼卧室走,这回,时渊就安分。
等陆听寒洗完澡、换好衣服,再回到屋内时,时渊已经醒,裹着被子成蓬松团,用乌黑眼眸看着他。
他默不作声地看着时渊侧脸。
时渊睡觉总是特别快、特别沉,这是没有烦心事人才有特质。
他睡着后很安静,发间是沐浴液香,眉目舒展,尾巴尖轻轻地蜷缩点点,弯出个微妙弧度。
……光是看着,就奇妙地让人开心,就像是心中波澜都被服服帖帖地熨平。
陆听寒殚谋戮力,鲜少放空思绪。
。
尘嚣,悲喜,归属。
这瞬仿佛又回到他刚进城时,陆听寒带他去繁华步行街,请他吃烤肠。人头攒动摩肩擦踵,热闹到不得,连他眼睛都被光映亮。
再之后,他看到剧院,看到狭窄避难所,看到雪见花海,看到望无际金色麦田。
——他自荒原来,见到人世间。
这回时渊没有和他们起。
他在角落躲过队巡逻兵,小心翼翼地向城市南门而去,好在军队忙于奔赴前线,没有人在意他。
他就这样顺利地来到城门口。
数十米高金属门矗立在他面前,层层机关层层锁扣,千百万吨重量不可撼动。城门、城墙上有很多战士,探照灯照向荒原,那份热量连时渊都能感受到。
在这个情况下,他不可能出城。
“吵醒你?”陆听寒问。
“没有哦,是自己醒。”时渊说。
深夜他们同床共枕,进行每天次重要仪式:撸时渊。
时渊问:“陆听寒,你喜欢这座城市吗?呼噜呼噜呼噜。”
“为什问这个?”陆听寒继续摸时渊脑袋。
此刻他停歇下来。
平时看战况和数据,现在……看时渊睡觉,偏偏都很有意思。
如果叫醒时渊,时渊绝对眉开眼笑,扑到他怀中讲天见闻。
是从什时候开始呢?
离开血与火燃烧战场,抛下风云诡谲荒原,深夜街头那长,有人在等他回家。
现在,他也是份子。
这天深夜,陆听寒推门回家,意外地看到客厅灯还亮着。
时渊趴在沙发上睡着。
桌上是《联盟军事通史》,他看好几个月都没看完,还停留在前三分之,进展实在不喜人。
陆听寒脱下手套、摘领带,坐在沙发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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