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很远地方,”时渊回答,“可能是另座城市。”
特蕾西:“风阳城吗?还是主城?他还会回来吗?”
“不知道。”时渊老实说。
特蕾西想想:“觉得是风阳城,他妈妈和伊莎贝拉女士都在那里,说不定他们能遇上。”
时渊说:“嗯,可能吧。”
程游文去制鞋厂,操控机器制作军靴;秦落落去医院,学着帮人处理简单伤口。
没有人知道夏舫去哪里,陆听寒只告诉时渊,他肯定不在拾穗城。而沃尔夫冈到主城参军,打好几场仗,据说他很久以前就服役过,直到他哥哥战死在城外。
特蕾西被送去星星福利院,交给院长玛莎·菲斯看护。
她在福利院里画画、演戏、念童话书,收获众忠诚小粉丝。
时渊再见到她,是在医院里。
梦里是明亮舞台。昆虫振翅声依旧在,这回他看清对方——
“黑女王”悬停在台下,温柔又狂热地注视着他。
蓝蝴蝶翩翩起舞,它们皆为他而战。放眼望去台下全是怪物,它们畏他、敬他,渴望漫步在永恒时间荒原;它们想让好戏开场,来局不会谢幕华丽演出。
“好吧,”时渊说,“看来还是只怪物啊。”
林间碎光落在他额前,远处是城池,拼尽全力地发出刺破长夜光芒。
“你能别杀人类和怪物吗?”
蝴蝶不理解,轻轻抖动翅膀。
它只渴望无穷无尽捕食和杀戮,不会停下。
时渊默不作声。
又阵林风起,吹来树木清香,虫豸提灯舞蹈。眼尾有黑鳞、头生恶魔角少年坐在树干上,赤足踩在溪流中,指尖蝴蝶荧光点亮他眼睛。怪物们在偷偷看他——不敢接近、却又带点好奇地看他,他在这里是绝对主角。
这天晚上,特蕾西指标路狂跌。时渊喊来医生,群人急匆匆把她推进抢
沃尔夫冈没法回来,玛莎院长还有堆孩子要操心,而程游文和秦落落忙得不可开交,只能委托时渊去照看她。
特蕾西病得很重,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重。
每到夜晚,感染后遗症蚕食着她,疼痛从脊柱蔓延到每寸灵魂。止疼药都是稀缺品,医生三天才会给片,她打着吊针蜷缩成团,时渊握着她手,安抚她。
“……时渊,”她轻声说,“夏舫去哪里?好久好久没看见他。”
没有人告诉她,夏舫偷钱逃跑。
……
时渊又开始在食物分配处工作。
全城戒严,没有许可证不可外出。所有文娱活动被叫停,宵禁提前到9点,限电限水,热水供应时间从6小时降低到4小时。
分配处菜色也越来越少,开始还有包菜、土豆、西洋菜和生菜等等,变着花样排列组合,做出不同菜肴,到后面就是千篇律杂菜,点肉都见不到,听说,肉类都是专供给军队。
他听说程游文和秦落落近况。
若有迷途者看到这幕,定会把他当作来自蛮荒神明。
这是他无法割舍、息息相关故土。
“你走吧。”时渊对着蓝蝴蝶说,“越远越好,不要再回来。”
他把蝴蝶抖落,蝴蝶又飞回来,几番来回之后,它才依依不舍地飞走。
时渊发会呆,抱起尾巴,靠着树干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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