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渊和陆听寒并肩站在城墙上，看见极远处
空中飘浮着大量水母。
半透明、发亮、带
点淡蓝色水母，随风轻轻地摇摆，好似
片奇异海洋。
陆听寒说：“那个方向是铁城遗址。”
时渊问：“铁城是什
？”
陆听寒回答：“联盟军工业基地，在过去，大部分枪支弹药、飞行器和直升机、大型机器人都是在那里制造。16年前
们失去它，在浮游生物感染群进攻下，守军全军覆没，包括父亲陆准。”他顿顿，“他们尽力，战斗到最后刻
那老头梗着脖子，瞪眼：“就是逛来这里！”
“快跟回去。”员工拉住他，扭头看眼时渊，低声和时渊讲，“你快走吧，之后别来这里，这个人——这个人脑子不正常，他是个疯。”
员工拉着气到脸红脖子粗老头走。
时渊坐电车回家，在电车上填完最后行数独，回家交给陆听寒。
陆听寒检查遍：“嗯，这回全对。”
在这工作个月，时渊从没去过其他楼层，也不知道塔内其他人在干什。
21楼很安静，安静到像没有人。
他边等电梯边看数独，身后传来声：“你喜欢玩数独？”
时渊回头，看到个白发苍苍老头。他背佝偻得厉害，仿佛座大山压住脊椎，满脸皱纹，小眼睛中闪着颇有兴趣光。
他脖子上有鳞片，是异变者。
。
下午他继续工作，电话响个没完：女人抽泣道，家里孩子真没有人照看，总是吃压缩食品对发育不好，她又要出去工作；年轻人小声讲，他真很怀念拾穗城街道和麦田，不知道什时候能回去；个低哑男声说，他看不到明天路。
不同缘由，相同苦难。
他们负责讲，他负责听。
周围人声嘈杂，接线员都在对话着。黛西和他说：“时渊，真羡慕你。你不把这些事儿往心里去。”
时渊眉开眼笑：“那就告诉多点你事情吧！”
陆听寒应承下来。
三天后晚上，他带着时渊去风阳城城墙上。
风阳城防御比拾穗城要完备得多，光是城墙就厚重、高大不止倍。加上城市身处高地，今晚月明星稀，城墙上视野好得不得，连数十公里外枯树都看得清。
战士们驻守在岗位，军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不算喜欢，是答应别人要做完。”时渊说，“您呢？您喜欢数独？”
“还可以。”老头笑眯眯，“更喜欢宇宙——你知道宇宙是什吗，那里有很多恒星和行星。”
时渊摇头：“不太解诶。”
老头依旧笑眯眯：“你如果有兴趣可以找，直……”
“你怎跑到这里！”声爆喝打断他们对话。白衣员工急匆匆跑来，拉住老头：“你怎又乱跑，不是说别靠近电梯和楼梯吗！”
“不是。”时渊放下电话，认真道，“都会记得。这些故事不会忘记。”
他埋头继续研究数独。
半分钟后，又通电话来。
这天下班，时渊在电梯里都不忘填写数独。
还差最后小块地方，胜利就在眼前。他太认真，以至于到1楼忘记出去，坐电梯到21楼，走出去才发现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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