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渊进城前,九成九怪物都是单纯畏惧它,而最近……越来越多怪物试图接近他。
它们越发躁动,不再满足于现有力量。
或许对任何生物来说,进化与繁殖、扩张都是无法拒绝诱惑。在它们灵魂构成长河里,无声号角正吹响,催促它们无视生死,集体迈入那神性殿堂。
此后,全新征途在呼唤,征战永不止息。
死亡是为族群更高利益。
它瞬间被时渊吓跑,可是过五六分钟,它又探头,悄咪咪地跟在时渊身后,眼中越发狂热。
对飞升渴望,压过它对死亡恐惧。
不论是吐信子讨好、还是送上漂亮石头,它在主动求死,以换取无穷无尽时间与力量。
时渊不理会它,它就默默跟着,时渊回头就会看到它信子和石头。直到2小时后,三架飞行器以超低空飞过,岩蛇猛地扭头发出嘶吼,身形跃,沉入泥土中翻江倒海,领着群小蛇追着飞行器去。
怪物还是怪物。
条半层楼那高岩蛇,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时渊身后,跟着他。时渊回头,个大脑袋对着他,蛇类深褐色竖瞳看着他,吐出猩红信子。
时渊被那信子猛地舔口,没有口水味,倒是有点泥土独特清香。
“不要舔!”时渊抗议,“你自己玩去,还有事情要忙。”
岩蛇又舔他口,向他垂下脑袋,专心地看着他。它眼中有畏惧和犹疑,但更多是狂热、虔诚与渴望。
——就跟时渊梦中,舞台下怪物们模样。
时渊在荒原上游荡。
几队飞行器掠过头顶,在远方开始轰炸,整个世界都是枪声、爆炸声和怪物咆哮,混乱不堪。岩蛇在地下活动,放眼望去已不剩完好土地,大片大片泥土外翻,随处可见数米深坑洞、沟渠。黄褐、深红与黑色混杂,大地残破。
火药味刺鼻,让时渊很难受,时不时咳嗽两声。
他不知道陆听寒在哪里,但从最新战况广播来看,陆听寒在风阳城前哨站。
前哨站共有三座,分布在城市周围。他看地图,知道大体方位,可真到荒原上到处都是样,太难以分辨。
时渊对此毫无兴趣。
他只能不断赶跑身边怪物,迈着疲惫步子,寻找陆听寒。
荒原太大,战
在时渊面前再怎温顺、再怎小心翼翼,依旧能露出最狰狞毒牙。
时渊继续寻找。
他不敢变成黑雾,徒步走过好几片战场。
又有几条岩蛇接近他,同样是讨好,同样是虔诚与渴求,同样是心求死。
这绝不是好兆头。
回想起来,之前遇到紫灯虫蜂王,也有同样眼神。蜂王想要拥抱时渊,而岩蛇尾巴卷,把块亮闪闪漂亮石头递到时渊面前,要送给他。
就像信徒精挑细选出贡品,献给神明。
“谢谢你,不要。”时渊说,“你可以快点去别地方,和你朋友玩石头。”
岩蛇不肯走。
时渊竖起尾巴,发出声响恐吓它!
他只能跟着怪物们走。
那些岩石构成蛇,还在地下游动,本能地奔向人类聚集地方。
时渊深脚浅脚,踩过狰狞大地。
蛇群在他脚下涌过,时不时有几条跳出来,见到他后,又匆匆避开。
也有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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