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听寒:“……不是讲这个。”又是次回旋和摆荡,他看着时渊说,“你也知道,在‘重锤’落下之前,甚至不敢和你道别。”
时渊不明白,陆听寒怎突然重提这事。
他说:“没关系呀,没生你气。你都答应之后不会这样。”
“嗯。”陆听寒说,“还想说是,有时候人会活在假象中,只要那当头刀还没落下,就能继续做梦。就像是那些还相信着‘远眺’人,不知道结果已经尘埃落定,所以仍有希望。”
时渊尾巴弯出个问号。
后面陆听寒忙起来,此事就暂时搁浅。时渊没想到,时隔两个月陆听寒又提起跳舞。
他尾巴尖开始欢快摇曳:“当然好啊。”
陆听寒提醒他:“别穿鞋,拖鞋也不行。”
——陆上将非常有先见之明。
他手搂着时渊,手牵着他手,伴着音乐翩翩起舞,每个节拍都要被时渊踩脚。
到家之后,时渊把望远镜放在客厅,对着窗外。
他不太会调节角度和焦距,只能勉强看到最大几颗行星与卫星。
他在找流星,和邬正青飞船。夜空茫茫,他还没看到过它们。
又过两天,陆听寒晚上得空,突然问时渊要不要再跳次舞。
时渊自从铁城回来,就邀请过陆听寒跳舞。他本以为陆听寒不感兴趣,没想到陆听寒会点交谊舞。
不知道,邬正青到底出城没有。
但是他再也没见过邬正青,他推测,他已如愿踏上荒原。
福利中心走廊尽头房间空,那些精致海报、行星模型,最后都归给时渊。
“你都拿走吧。”王妤有些疲惫道,“反正邬先生最喜欢你。”
又有个异变者要打针,她匆匆赶去。
他又连踩陆听寒两脚。
“也是这样。”陆听寒低头看他,“时渊,也是这样。”
时渊越发困惑:“不太明白你想说什。”
“没关系,
时渊说:“尽力!你觉得进步吗?”
大概因为手下就是段柔软腰肢,陆听寒很给面子地不予置评。
第三首舞曲开始,是华尔兹。
“时渊,”在慢速弦乐中,他凑在时渊耳边说,“和你说过,并没有那坚定。”
时渊说:“是啊,你都不敢让穿鞋。”
等伤势稍好,陆听寒就开始教他跳舞。
教学过程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两人在室内光着脚跳,时渊每步都精准落在陆听寒脚背上。
陆听寒说:“时渊,你是故意吧?”
“真没有,用尾巴发誓。”时渊保证,然后又脚踩上去。
两人别别扭扭地跳几轮,半点称不上优雅,时渊还差点摔倒,被陆听寒整只提溜起来,在地上放平稳。
没有人追问是谁帮着邬正青逃出去。
大家心知肚明,心照不宣。
时渊拿个大号纸箱子,把邬正青东西都装走,包括他留在阁楼天文望远镜。
回家电车上,他打开邬正青送他小本子。
里头有张宇航中心全体人员合照,还有简笔画火箭、空间站和流星,是8岁邬正青画。再之后每页都是他裁剪下宇宙照片,从千姿百态行星到扭曲神秘黑洞,精挑细选,五彩斑斓,美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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