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境迁,再听不到子弹破风、炮弹出膛。钢铁雄心归于泥尘,往昔野望随流云淡去,大风替代英勇战士们,依旧在这片土地上呐喊。
时渊满意,在他怀中问:“们快到帝国那边吧?”
“嗯,快到。”
窗外雨声淋漓,风声厉嚎,这世界太黑,唯有狂蛇样闪电能短暂撕开它面纱,其余时刻,至暗无比。上亿点水滴从天而降,寒意从窗户玻璃渗进来。被窝很暖和,两人挤在起,体温汇集成小撮火苗,在这个夜晚静默地燃烧着,永远不熄灭。
第二天清晨,雨停。
晨光点亮清澈天空,时渊起身,往窗外看去——
他也想让陆听寒同样开心。
10分钟后,陆听寒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躺回床上。
他以为时渊还在睡,没想到时渊下子滚进他怀里。
“……吵醒你?”陆听寒低声道。
“没有。”时渊伸出手,突然把陆听寒头发揉个乱七八糟。
席联系。”陆听寒声音传来。
时渊猛地站定脚步。
陆听寒站在窗边打电话,大概临时有公事。
时渊偷偷退后几步,准备回房间,又听到陆听寒说:“嗯,只剩下九个月。傅中将,你要随时记得稳定好群众情绪,千万不能乱。”
电话那头人讲什。
无边无际、灰色平原。
与之前不同,这个平原没有枯树和杂草。
被泥土淹没大半战争机器,飞行器残骸,造型怪异齿轮,残破灰败旗帜,烂糟糟、仿佛渗无数血与灰烬土壤……
这里是联盟与帝国交界处。
也是他们古战场。
“这是在做什?”陆听寒猜测,“对施法?”
“什施法,这是在摸头。”时渊说,“会让你心情变好!”
实际上,大概只有他会因为摸头而欢天喜地。
可这刻,陆听寒确实是笑。
他低声笑着,胸腔微微震动,把揽过时渊:“确实很有用。”
陆听寒又说:“……不要承诺你没法兑现东西。但,不论旅途成不成功,们都会回来。”
时渊悄悄回房间。
房间片漆黑,他眼睛适应黑暗,看到墙上布谷鸟时钟,桌面摊开数独游戏,挂衣架上蓝绿色丝绸。
除此之外,还有他收集峡谷落叶,平原野花,断崖边块月牙般小石头——这是陆听寒和他起挑出来。
他有段很开心很开心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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