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渊和陆听寒头挨着头,看过很多个日子。
笔记主人明显懒,许多天只写句“晴,无事”,有些天甚至没有记录,唯有特别日子,他才会多写点。
时渊看到,他是个喜欢泡咖啡人,钟情黑咖啡,每个早晨都要来杯;他不喜欢大海,却喜欢飞鸟,拿相机拍下它们洁白羽翼;他在晴天和安德鲁出海,小渔船乘风破浪,银色鱼群跃起,带着水珠闪闪发光;他坐在悬崖边,看浪潮在礁石上拍个
【150年3月10日,早起泡杯咖啡,天空晴朗,海风很咸。】
【……】
【3月13日,小雨,整个海阴沉沉。不太喜欢海,太危险和不可预测,这个时候尤其如此。】
【……】
【3月17日,在海滩闲逛,遇到个叫安德鲁渔民。安德鲁问,门罗去哪里?说门罗已经走,他是祖父,现在换过来守灯塔,但只会待三年。】
时渊继续翻笔记。
笔记主人提到,在他收拾三天行李后,跟着祖父门罗到灯塔。
这座灯塔名为“克图亚”,在帝国语中意为“火焰”。在古时航海者见到灯塔火光,就像见到希望。
笔记这样写到:
【跟着门罗,在狭窄灯塔里生活个月。才知道,得住在塔里,要不然就要开车个半小时到最近镇子,第二天再开回来。很不乐意,但考虑到学费,还是忍下来。】
【安德鲁看来很惊讶。他给递支烟,们站在沙滩上抽完,聊起门罗聊起这片海。安德鲁也说,他以为门罗辈子都会留在这里。】
【笑说,也这觉得。不过等他病好,他肯定会回来,没人比他更喜欢灯塔。】
【安德鲁点点头,表示认同。临走之前又忍不住问,这里真有白海豚吗?话问出口,就知道这是个蠢问题,因为安德鲁饱经风霜脸笑。】
【他弹弹烟灰,说门罗问过他很多次。他当快50年渔民,从没见过什白海豚,也没见过极光——这里可不是极圈啊!】
【很尴尬,自己竟然有瞬间觉得门罗讲是真。赶快说对对对,也觉得是假,掩盖过去。】
【门罗教很多,再三叮嘱守灯人职责——在看来这些都没必要。灯塔早就实现自动化,做定期检查和清洁就好。帝国根本不想管这座灯塔,有没有守灯人、灯塔能不能运作,都无所谓。也不知道门罗怎说服负责人,让这个半吊子任职,这份工作很轻松,工资也算可以。】
【150年3月9日,门罗与道别。他旧皮卡车停在沙滩外,看起来随时会散架。问他要去哪里,他就说他要去南方治病,如果治好,就再回来守灯塔,等那只白海豚。】
【还问他,如果帮付学费,治病钱还够吗?他摆摆手,叫不要担心这事情,守好灯塔就行,等他回来。】
【没问他得什病,在朝夕共处个月里他半个字都没向提,默认他不想说,何况们不熟。门罗就这样走,把小屋打扫干净,上最顶层,透过玻璃眺望大海,心想以后就是个人。】
接下来日记都很简洁,陆听寒页页快速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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