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青石地面布满雨水,水流挤入砖缝里,在青苔间流动汇聚。
郁里趴在窗前,水汽把额前飘动刘海打得微湿,目光里依旧片镇静,丝毫没有因为大人始终没有来接而露出半分焦灼。
“爸买饼。”王金园走过来递给他个热腾腾
“回来,在路上呢。”
“郁里都在派出所等你天,你要不行就给你姐夫打电话,让他去。”
“去。”郁彬揉揉额头,道:“你别麻烦他。”
“你不会当儿子也就算,连个爹都当不好,可跟你说清楚,郁里不能跟着们,你必须把他带走,没有义务给你养儿子。”
郁彬叹口气,道:“知……”
王金园鬼使神差地动下,棉签戳进他嘴里,他当即被熏得呸声:“你谋杀啊。”
郁里指指他嘴上,王金园后知后觉,痛心疾首:“肿是不是,他就不是老子,下手这狠。”
郁里操纵智能手表,电子音响起:“胶·好。”
王金园权当他是夸自己眼光好。
两个人互相上完药,王金园葛优瘫在椅子上,叹口气,道:“你说你,跟那些人般见识干什,把自己搞进来,在外头担心整天。”
“叭叭叭……爸!你今天不是不值班吗?!”
忘说,王新利除时不时跟郁爷爷起下棋,还是郁里好友王金园他爸,只是平时忙于公务,很少见人。
王金园被按在郁里身边椅子上,嘴上小胡子被刺啦下撕掉,他嘶声,摸着自己嘴上被同时揭掉汗毛,敢怒不敢言地看着王新利。
“行啊,难怪今天跟打听谁值班,知道你刘叔叔晚上眼神不好,新来警员不认识你们是吧。”王新利寒着脸道:“给坐好,晚点让你妈来领你。”
王金园他妈可比王新利更可怕,他当即扑上去搂王新利腰:“爸错!”
电话被直接挂断。
他收起手机,看向前方司机,道:“还要多久到银杏?”
“再二十分钟,直接就能到银杏镇派出所。”
“辛苦。”
“哪儿话。”
“谢·谢。”
生硬电子音没有任何感情,王金园似乎早已习惯,道:“爸怎还跟你姑打电话,你爸不是回来参加葬礼吗?”
郁里抬头看着派出所里灯,逐渐觉得有些晃眼。
外头逐渐淅淅沥沥地下起雨,越来越大,辆黑色车子疾驰而过,溅起水痕融合在滂沱雨中。
手机响起,靠在后车座沉睡男人猝然惊醒,他飞速拿起手机,听到里头传来声音:“郁彬你怎回事,这都快十二点,你到底能不能回来?”
“别跟嚎嚎。”王新利重新揪着领子把他扔回椅子上,道:“你是警察家属,不知道冒充别人签字是要负责任吗?你还冒充人家郁博士,也不照照镜子,你配吗,嗯?给坐好!不然马上给你妈打电话。”
郁里在旁弯弯嘴角,被王金园看到,当即怒斥:“郁卷卷你有没有人性,可是为救你才进来。”
他爸又呼他巴掌:“你还有脸说!”
十分钟后,给儿子普法完毕王警官阴沉着脸离开,王金园像鹌鹑样缩着脑袋坐在郁里身边,满脸闷闷不乐。
郁里拿过棉签,沾酒精,朝他嘴上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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