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伦猛地站起身,朝沈翟和奥古斯塔喊道:“有……”
下秒脚下冰层开裂如蛛网,露出底下骸骨人鱼们断裂骨骼——狰狞又扭曲,肋骨弯折,脊椎破败,完全看不出来原样。
数十吨冰块粉碎,有什人撕开纸张般将它碾碎。凯伦不自觉往后倒去,睁大眼睛。
像是慢动作般,她看见自己飘扬金发、失手摔落瓷杯、风中飞溅清茶。
还有明艳容貌,与融金色竖瞳。
她性格里终归有几分羞怯,如果不是沉浸于歌唱,站在许多陌生人面前时会不安。这些天,这种情绪越发地强烈,只有诗集能带来新勇气:
她要让很多很多人记住墨菲先生,和他诗歌。
不论以什方式。
素白手又轻轻翻过页,凯伦突然顿住。
有什不对。
只螳螂。”
凯伦微妙地皱下眉,把脚往身边收收。
她不喜欢这个人,明明是个人类,身上却有混杂异兽气息……其中龙类气息分外明显。
而且她在沈翟右手腕上,看到大片白色痕迹。
那像是皮肤与血肉被狠狠拉扯过后,留下伤痕。
死亡就在眼前,她颤栗起来:“阿卡……”
这声呼喊还没结束,凯伦就意识到龙拾雨不是冲着她去。
青年掠过她,彻底龙化右手捏碎沈翟脑袋
海潮下骸骨人鱼们歌声在迅速消失
这消失速度分外可怖,她从没见到这反常现象。像是从翻滚漆黑旋涡中,有把利剑摧枯拉朽地贯穿过去
刚和螳螂作战完,这群人鱼确实非常疲惫,是前所未有虚弱状态,但也不至于会毫无还手之力。
除非……除非是……
这瞬间寒意上涌,即便是站在厚实冰层最中心,她也没有半点安全感。
看上去有点眼熟。
好像……她也在那群螳螂身上见到过?
奥古斯塔和沈翟在讲些什,是关于叶尔马克号。
少女垂眸,漫不经心地整理下自己漂亮裙子,继续看那诗集。
数百年过去,她已不知道看这诗集多少次,熟悉到几乎每个字都能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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