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珩闭闭眼,觉得身体里那种让他觉得被抽空无力感,似乎又有想要再次席卷包裹他趋势。
“你先别着急程皓,阿珩这做肯定有他自己想法和道理,对不对?”何越虽然也觉得讶异,但他解沈珩,知道他做事都有自己理由,所以并没像宋程皓那样急着责备。
沈珩沉默会,随后抬起头:“他哥哥说,只要不追究,他就可以保证江知禺以后再也不会来找。”
“可是你让他进局子,他也出不来找你,连电话都打不。”宋程皓还是不能理解,在旁垂着脑袋嘟囔道。
沈珩摇头:“骚扰电话。”
宋程皓神色复杂看看沈珩,又看看何越,在边欲言又止半晌,才终于忍不住开口:“骚扰电话?是江知禺打过来吧?”
他离沈珩离得近,即便他无意想听到沈珩通话内容,但是这个距离,他还是听见道让他觉得熟悉声音,加上沈珩突然变得反常反应,他很快就确认对面人是谁。
见沈珩沉默着没有说话,宋程皓知道被自己说准,咬牙道:“又是他!不是都被抓进派出所吗!还百度,他这样子是要被行拘,不关他十天半个月根本出不来,他哪里来手机继续骚扰你?!”
“他没被拘留。”沈珩扯扯嘴角,发现根本笑不出来,也就没再逼着自己做多余表情:“放弃追究他权利。”
接接起来,尾音轻松:“喂?”
对面沉默几秒,沈珩只能听见闷闷呼吸声。
他心头震,立刻反应过来,看眼来电显示,又是贯没有备注陌生数字。他有时候真觉得很奇怪,江知禺到底哪里来那多号码。
“沈珩,你能不能先别挂…”江知禺声音听起来小心翼翼,带着浓浓疲倦和沙哑,他兀自快速说着:“哥让最近不要再联系你,可是,”他停顿下,“嗯,哥快结婚,地点定在荷兰,那里风景特别好看,你愿不愿意和起…”
“嘟、嘟、嘟…”
“什?”宋程皓脸色变,声调里带着不可思议惊讶。
他以为昨天沈珩在单独做完笔录之后,江知禺没多久就会被关起来,所以和沈珩起回家时候心情除沉重,更多还是大快人心快感。
沈珩现在这句话,直接让他傻在当场。
“珩哥,你记住你是个律师,遇到这种事不会用法律保护自己吗?知道你心地软,但他这是实打实犯罪,你不能因为你们曾经好过几年就这轻易放过他啊。”
宋程皓语气里有难过,又觉得委屈。
江知禺愣愣,捏紧手机,无声苦笑声,继续对着已经被掐断通话小声且徒劳说着:“和起去参加,好想你,沈珩,好想你。”
眼泪像是被断线声后知后觉打开阀门,啪嗒掉在他原本紧张捏在膝盖手背上,顺着突出骨节线条滑落至手腕,最后滴在脚下地毯中,消失无影无踪。
何越看着沈珩接到电话后明显变脸色,开口叫他声:“阿珩?”
“嗯?”沈珩从杂乱思绪中恢复过来,掩去眼中不安和慌张:“怎?”
“没事,以为你被电话吓到,句话不说就给挂,不像是你风格。”何越笑笑,语气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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