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珩,你说对,混蛋恶心,可是这次,真没有把你当成喻霄。”
江知禺终于缓缓抬起头,目光中流露出不加掩饰心疼,却带着让人不容忽视真诚和坚定:“只是…在看到它时候太难过。”
“是让你身体留下这块疤痕,心疼,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弥补。”
“你知道吗,每次看到它时候,都好像在时时刻刻提醒,曾经对你做过些什,提醒你那时候有多痛,多辛苦。”
“亲吻它时候,总觉得这样你会舒服点,好像能缓解掉些你曾经受伤害样,听起来是不是挺离谱?可是也只有这种离谱方式,能让暂时缓解几分歉疚。”
江知禺在他低头时候跟着看过去,自然也看到,他蹲下·身,心疼握住沈珩刚输完液手指冰凉手掌,“疼吗?”
“回去吧,你很吵。”沈珩想抽开手,江知禺两只手都握着他,好像正在给他暖手。
“对不起。”江知禺垂眼,突然没头没脑说这句。
江知禺道过歉太多,沈珩眼神近乎麻木。他并不想听这些说来说去都是千篇律车轱辘话。
“今天在车里时候,看你睡着,没忍住亲你。”
沈珩睁眼时候,江知禺正低头在手机上敲字,屏幕上是个微信聊天对话框,两人已经聊挺久。
他轻轻动动身体,发出声不是很舒服“嗯”,江知禺便骤然抬起头,目光中担忧大多化为惊喜:“沈珩,你醒?”
恰好最后瓶水也快吊完,江知禺高兴摸摸沈珩黑发,俯身在他额头上留下个吻:“医生说你没什事,输液就可以回家。”
江知禺说着,伸手按床头呼叫铃。
沈珩仍然没打算理他,只是自己费力撑起手臂,想要从床上坐起来。江知禺哪会单单在旁看着,早在沈珩想起身时候就过去,把他慢慢抱着扶起来。
“但是…”他话音停停,才继续道:“没有想到这种方式会突然刺激到你,是时冲动考虑不周,让你误会
“还擅自解开你衣服。”
江知禺慢慢说着,似乎正条条缕着他今天犯下错误。
沈珩自上而下看他眼,眼神嘲讽。
“然后看到那块,你曾经胎记。”这句话说有些艰难,江知禺尽量控制着自己声音中颤抖:“都怪,是,让它变成伤疤。”
沈珩原本嘲弄神色僵,连着后背都僵直起来。
“感觉好些吗?”江知禺温柔问道。
小护士在这时匆匆忙忙推门进来,看沈珩吊瓶眼,过来给他拔掉,才嘱咐道:“现在就可以出院,要是刚打完针不舒服就再休息会儿,家属最近留心照顾点,别再让他受刺激,吃点儿有营养东西。”
江知禺在旁点头表示自己记住,小护士才拿着堆东西出病房。
“宝贝,现在可以下床吗?还是再多休息会?”江知禺摸摸沈珩瘦削脊背:“刚刚在家里把吓坏,要不是担心进去看眼,万有危险怎办。”
沈珩刚刚有搭没搭按着自己针眼上胶布,这时候觉得有点疼,他低头看看,鲜红血迹已经从雪白胶布背后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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