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音调都和江封记忆中那声样。
只不过这声惊呼没能圆满收尾,它就像被按暂停键样,戛然而止。
紧接着江封发现,何止是惊呼声。他左侧那只打哈气柴犬,正前方撞过来卡车,右手读秒信号灯,和身后电线杆上被风吹得掀起大半边寻人启事……全部凝滞住。
还能动只剩下江封,以及咬在嘴里烟。
既然如此,他便摸出打火机把烟点燃。虽然严格意义上他现在依旧在公共场合,但因为没有被观测,所以他这是薛定谔抽烟,需要做只是在叠加态结束前抽完就行。
所以,在明知道要被撞死情况下,江封没有逃。不仅没有逃,甚至因为无所事事倚着电线杆——
叼根烟。
“妈妈!那边有个大哥哥在公共场合抽烟,是坏哥哥!”道稚嫩童声在马路对面响起。
“是宝宝,咱们长大后可不能学他啊。”
江封:……天地良心,他只是想叼会儿而已。
江封死于场车祸。
或者……更准确地说,他将死于场车祸。很快他就意识到,迎面撞来卡车,路人惊呼,和司机那张被酒熏得通红脸——都只是他脑海中段记忆。
由于记忆过于清晰与真实,江封误以为他死亡是完成时态,但实际上不。他现在,正完好无损地站在,他将要被撞死位置,并且脑内片空白。
并非知道死期将至而吓到大脑片空白,而是真正意义上,大脑片空白。他没有其他记忆,除记得要被撞死,以及勉强知道有个名字叫江封之外,他无所知。
平凡路人在江封身边平凡地路过,有人会狐疑地看他眼,却没有人向他搭话。
就在他欣赏着处于无风环境中笔直上升烟雾时,旁卡车挡风玻璃突然个反光,然后原本透明玻璃逐渐雾化,随后渐渐有文字在上面浮现:
“正在获取连接……”
“连接建立完成……”
“资料播放开始……”
世界停摆江封都没给出什反应,所以更不会因为卡车挡风玻璃突然开始播放视频而大惊小怪,随便找
不过好在这僵硬气氛没有持续很久,卡车准时出现,并且带着与他记忆中匹配所有细节,朝着他方向开过来。
江封看向等红灯小男孩,咬着烟,抬手做个捂眼动作,调动着面部肌肉做个社会中定义为笑容表情。小男孩迟疑下,虽然妈妈说不能学,但是捂眼睛又不是干坏事。于是他松开牵着妈妈那只手,双手捂在眼睛上,也笑起来。
门牙还少颗。
江封放下手时正好看见缺那颗牙,倒是真笑。
男孩妈妈见状很是不满,抬头瞪眼江封。不过很快,她眼中怒意变成惊恐,随后声惊呼从喉咙中窜出——
太刻意……江封如此想着。
不论是谁,不论出于什原因,这明确地告诉他,“不要死在这里”,都让他意外地……想要死在这里。
他真是个恶趣味十足人。
当然,这不是在作死。江封相信,既然对方已经神通广大到可以修改记忆预知未来,又这关心他这条命,那就算他站在原地等着车送上来,对方也不会让他死。亦或者说,舍不得让他死。
被偏爱总是有恃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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