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因为这具身体本就敏感,还是因为他第次做人尚未习惯,又或许两者都有,总之,姜悟是真疼。
他皮肤很白,此刻更因疼痛而显出几分苍白,冷汗渗出额头,像极白壁挂珠。
殷无执神色隐忍地松手。
他显然是在蓄意
殷无执终究还是抬步,来到姜悟面前。
姜悟唇畔微扬,方才拉过陈爱卿小手爪子,不知死活地伸过来摸殷无执手,却见广袖微动,殷无执言不发地将手背在身后。
他身量高,离近,便更显得高,站在软塌上姜悟面前,有几分居高临下意思。
姜悟目光平移,这个高度刚好可以让他看到殷无执用来束腰玉勾,那块玉勾洁白,却并非全白,边缘晕染着抹鸽血般殷红,融在红色世子袍束腰上,显得有些别致。
十九岁少年郎,骨骼均匀,身姿修长,这细瘦腰身,也不是般好看。
殷无执大抵也未想到居然会看到好友在自己面前被再三折辱,目光瞬间阴冷像淬毒蛇,仿佛下秒就要取姜悟狗命。
感受到杀机姜悟十分平静,还体贴地问陈子琰:“爱卿,又不想走?”
陈子琰连行礼都没有,便阴沉着脸,拂袖出太极殿。
路疾行至宫门前,他才站定,垂眸看向那只被昏君触碰过手,带着挥之不去,荒诞触感。
“姜悟……”他银牙暗咬,眼尾不自觉地红。
不过犹豫瞬,便被昏君顺势拉住小手。
姜悟脸欣慰:“陈爱卿果真舍不得朕。”
陈子琰面皮热,深觉受辱,霍地将手缩回,辩驳道:“没有。”
姜悟看他。
陈子琰避开他眼神,心中下决定。大丈夫岂可如此优柔寡断,姜悟目是阿执,他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倒不如先行脱身,与殷家共谋,尽快解救阿执脱离魔掌才是正事。
姜悟顺势拉住那枚玉勾,尚未用力,手腕便被对方把抓住。
“请陛下自重。”
那只手像铁钳样牢牢地扣着他,许是因为被他方才行事触逆鳞,扣着他力气在不断施加,逐渐让姜悟感觉到疼痛。
他下意识想把手臂抽回,纹丝不动。
只能仰起脸,提醒殷无执:“疼。”
他这边走,姜悟便将目光转到殷无执身上,语气亲切地道:“过来朕身边。”
经过刚才事,殷无执对他十分排斥:“陛下三番两次宣臣进宫,不知究竟有何指教?”
“朕说,过来。”姜悟声音漫漫,周围下人却瞬间凉半个脊梁,都敏感地察觉到天子语气中蕴藏雷霆。
殷无执指尖收缩。
姜悟到底是天子,哪怕他举止不端,品行低劣,身份地位也还是摆在那里。
他后退两步,沉声道:“父亲卧病在床,臣想回家探望,还望陛下恩准。”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姜悟自然不好再继续强留,他担心强迫过于明显,好不容易进宫殷无执又飞。
“好吧。”他只能遗憾地点点头,伸手在陈子琰腰下拍下,道:“朕等爱卿回来。”
这个动作,瞬间让在场两个男人皆僵住。
没有最尴尬,只有更尴尬,陈子琰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在好友面前被这般轻薄,整张脸瞬间涨得通红,看着姜悟眼神活像要把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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