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床帐子,盯得又开始打瞌睡,才回神般,死命张大眼睛,笃定道:“卯时过半,陛下肯定,马上要醒。”
殷无执又看她眼。
姚姬又敏锐地剜回来。
哀家坐夜,你跪夜,你比哀家惨!
殷无
殷无执看他眼。
姚姬十分敏锐,狠狠剜回去。
兔崽子,有什好看?别以为跟哀家起受罚就能高枕无忧,如今哀家能坐着,你还不是得跪着!
她打个哈欠。
脑袋又是沉,侍女急忙托住她头,姚太后立刻直起身子,揉眼睛:“现在,什时辰?”
谷晏因为是第个说陛下只是睡着太医,很倒霉地被留下来起守候。
殷无执则继续跪在地上,姚姬虽是站着,可显然也没能特别好受。
有天子之母搁在这里罚站,其余人自然是动也不敢动,齐瀚渺给床前炉子添炭时候,都是跪着去。
时间分秒地流逝。
姚太后晃下,立刻被身边侍女托住:“太后,坐下等吧。”
太皇太后叫帮老东西很快到来,挨个诊脉,皆与谷太医所说没有差别,谷晏静悄悄地抹下额头冷汗,提起心脏重新放回去。
但太皇太后还是无法安心:“若真是睡着,为何被掐成这样,都不醒来?”
太医们抓耳挠腮:“想是,太累?”
这也只是个假设,用来宽慰贵人,毕竟这是天子,大家都不敢轻易断言他有事,更不敢轻易断言他无事。
这要是说错,可是要掉脑袋。
分外突兀。
太皇太后压压呼吸,沉怒道:“这是怎回事?”
姚姬只能跪下,颤声道:“儿臣,时乱方寸。”
“不是说只是睡?你乱什方寸?”
“儿臣,儿臣也是,被吓到……”
“寅时。”
“子丑寅卯辰巳午未……还有个时辰,陛下就该醒。”
不知过多久,姚姬脑袋又是沉,侍女再次托起她头,这回,姚姬已经快困睁不开眼:“现在,什时辰?”
“卯时。”
“子丑寅卯辰巳午……还有……”姚姬直起身子,微微打起精神:“他是不是要醒?”
姚姬打起精神,道:“陛下醒没?”
“尚未。”
“现在什时辰?”
“丑时。”
姚姬实在站不住,缓缓坐在下人搬来椅子上,道:“子丑寅卯辰巳午未……陛下往往辰时上朝,那只要再等两个时辰,便该醒。”
太后也实在没辙,拧着眉坐阵,道:“既如此,便先都散吧。”
众人纷纷离去,太皇太后却又开口:“姚姬,你留下。”
“既然陛下是与你独处之时跌倒,那你便在这里等着,若明日早陛下醒不过来,哀家……就得治你罪。”
姚姬柔弱道:“儿臣遵旨。”
太皇太后直呆到子时才被文太后劝着离开。
“你吓到不去传太医,自己窍不通,就敢贸然下手将陛下掐成这样……”太皇太后怒道:“姚姬,你真是好大胆子!”
姚姬重重把头叩下去。
太皇太后坐在床边,苍老手颤抖着去碰姜悟脸,“乖孙,皇祖母来看你,醒醒。”
姜悟当然是不可能醒。
他这回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真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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