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下在御花园听说有人失足溺水,仔细看似乎是太极殿宫女,不知给使还记不记得这个面孔?”
姜悟命人把自己抬出去,还未出殿门,殷无执就上前步挡住他视线,低声道:“别看。”
姚姬立在他身边,面无表情地望着谷晏。
那厢,殷无执已经重新又把姜悟搬进去,姜悟拿眼神询问。
殷无执:“给使会处理,陛下不必担心。”
她应该为此刻姜悟感到开心,如果仅仅作为个母亲话。
姚姬就这样坐在姜悟身边,无声地掉很久眼泪:“可是,你不能把和母亲事情告诉殷无执……殷无执那样人,他说为你保守秘密,定都是骗你。”
终于绕回来,姜悟本就是抱着能问出最好,问不出就罢想法,总归先把祸水引向殷无执,相信他自有办法查清。
毕竟表现得太明显,姚姬可能会警惕。
他是为求死,可姚姬却不定想死。
方才说,感情。”姜悟道:“它最基础,最不可或缺,所以,也最廉价。”
“母亲应该不希望,朕为母亲,变成感情用事之人,因为舍不得伤害母亲,便再放低自己底线。可是母亲,如果朕可以为母亲感情用事,样也可以为别人感情用事。”
“毕竟,人是跟只狗都能轻易产生感情生物。”他很轻很淡地,扫眼趴在墙根阿桂,后者耳朵微微动动,下意识坐直。姜悟继续道:“母亲,应该不希望与狗混为谈罢。”
姚姬张张嘴,时之间,她不知道是生气居多,还是悔悟居多:“悟儿……”
“听说朕可以为救任何人不顾性命,也许,朕有天,也会为只狗不顾性命。”他平平注视姚姬:“这便是母亲想要。”
因为这个打岔,姚姬没有多留,只是在走之前,给太极殿留个婢女,美名其曰:“既然太极殿缺个宫女,那哀家便送给皇帝个。”
齐瀚渺谨慎道:“不知陛下那边……”
“陛下自然会答应。”姚姬湿润泪眼依旧可以窥出端倪,她看齐瀚渺眼,后者只能垂首听令。
谷晏恭敬地送走姚姬,正好齐瀚渺提嘴:“既
“朕相信他。”
“你相信他,难道你忘母亲与你说过,定南王家在军中威望有多高,连那个定南王妃都备受尊敬,殷戍父子功高盖主,你如今又将们事情告诉他,他如果想拉你下马怎办?如果想要顶替你位置怎办?如果以此威胁你,要求摄政又怎办?”
提到此事,姚姬字字泣血,恨欲滔天:“还有,母亲大仇怎办,母亲告诉过你,殷正殷戍父子有多可恨你也都忘,他们……”
外面突然阵喧哗,打断姚姬话。
“谷太医,何事如此匆忙?”
这当然不是姚姬想要!
可她却找不到可以反驳姜悟话。
她希望自己对于姜悟来说是特殊,她希望自己永远被理解被原谅。这个世上,没有人比姜悟更让她用心,没有人比姜悟,让她花费精力更多。
可她忽然意识到,姜悟说对。当他不顾切去救襄王,去救太皇太后,甚至是平民孩子时,她崩溃过,教育过。但直到此刻她才发现,姜悟,是被她变成这样。
是被她,再降低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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