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姬神色又是恸,道:“你不怕死,难道也不怕遗臭万年?不怕万人讨伐,不怕伤皇祖母心,还有常锦文,她对你那好,悟儿,你也不在乎她?”
这就是姚姬依仗。
他料定原身哪怕割舍得下自己,也割舍不下责任与孝道。原来原身在所有人眼中都是这样人,为自己可以再让步,为身边人却定会委曲求全。
姜悟不知如何表现出在乎,他略作思考,道:“朕只在乎殷无执。”
姚姬表情几乎扭曲起来,她豁然站起来,来回在姜悟身边踱步,几息之后,她道:“你为殷无执,不在乎母亲,不在乎养母,也不在乎皇祖母?甚至不在乎万人唾骂,遗臭万年……”
这句话说出来,齐瀚渺惊疑不定地看他好几回,发觉他只是丧丧地没有继续出声,这才默默把他带到姚姬院子。
听到他到来,姚姬当即放下被罚抄经书,两步从室内冲出来。也许是为遮掩左额头伤疤,姚姬戴上护额,在寺内穿着也很简朴。
她亲自把姜悟推到室内,屏退干下人,惊喜道:“悟儿,你来看母亲。”
“不要再动殷无执。”
姚姬欢喜脸僵:“你是为这件事才来看母亲?”
姜悟到底是天子之躯,身边要什样男人女人没有,还能缺个殷无执?他若是与其他武将般好好拿武艺服人也就罢,把自己沦落到以色侍人地步,委实过于没出息。
“听说鹰军对世子行为也有些不满,主将行为关乎全军颜面,大家都觉得脸上蒙羞。”
“。”
人类何时才能分清,所谓蒙羞不过是庸人自扰。
以及嘴碎别人除让自己变得低级之外并不会有任何实际好处。
姜悟离开时候没有回头。
却很明确地感觉到,殷无执视线如影随形,直跟着他到拐角处。
姜悟问齐瀚渺:“你可听说什风言风语。”
齐瀚渺迟疑:“陛下意思是……”
“朕和殷无执。”
姜悟平平望她:“朕不想看到殷无执出事。”
姚姬嘴角绷紧,她捏着杯子,道:“殷无执是母亲仇人,你在面前这样袒护他,可有想过感受。”
“母亲不再动手,那个秘密便只有朕与殷无执知道,母亲若再下手,朕会告诉所有人这件事。”
姚姬诡异地笑下:“你要告诉所有人?悟儿,母亲没有听错吧,你要把这件事,告诉所有人?”
“告诉所有人,朕就会死。”
可,也许这就是人吧。因为是人,难免就会在乎这些有没,哪怕是未来帝王殷无执,也不可避免在乎。
姜悟把眼睛闭上,没有再出声。
他没办法去改变这个世界,也懒得去改变任何人看法,只能希望殷无执能够自调解。
这也许会是他成长路上浓墨重彩笔。
“去见姚太后。”
齐瀚渺看眼他表情。他不是殷无执,很难通过姜悟那双没什波动眼神看出他在想什,只是随口提,还是准备问罪。
“倒确是有些。”
“说来听听。”
其实也就跟殷无执说差不多,嘲笑他堂堂个少将军被皇室拉去解贵妃娇,那话里多多少少带着点鄙夷与看笑话意思。
大抵都看准他是会被抛弃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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