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悟从鼻子里发出个气声。
“不答应也没关系。”殷无执说:“只要能陪在陛下身边,臣不在乎名分。”
姜悟昏昏沉沉地想,殷无执陪在他身边这久,好像也确没求过什,上回贵妃娇事情,他明明受那多风言风语,最终也还是没强迫他表什态。
……殷无执这样喜欢个人,定很累吧。
个时辰后,姜悟不这样想。
“殷无……”他声音被声哼唧打断,泪汪汪地看过来。殷无执问:“是什。”
他眸色有些晦暗,种熟悉战栗在姜悟周身蔓延,他膝盖相贴又分开,剔透眼珠子被拢在雾气里,看上去有些迷茫:“你想,是什。”
眼前阴影压下,殷无执由上而下地望着他,道:“臣想跟陛下长相厮守,白头偕老。”
“你想,做,皇后。”姜悟指腹擦过木板,不受控制地颤声道:“你又不是女……嘤。”
刻钟后,面条皇帝被重新搬回床上。
殷无执抬眼,道:“陛下,终于愿意搭理臣。”
姜悟想往上,但这个桶正好可以让他伸直双腿,就像是将他卡在里面,要起来至少得扒着桶边。
他懒,便命令:“不要动。”
这面条皇帝,自己懒得跟坨似,整日里脾气还挺大。殷无执没有听。
姜悟:“殷无执。”
木枕头垫在他脑后,把他长发挽起来,道:“父亲,也时常会帮母亲挽发,此前在南疆,他还亲自为母亲量身定做个长木桶,也是像这样,在水里放上木枕。”
姜悟有听过定南王夫妇关系很好,也许正因为定南王是个痴情人,所以才会养出殷无执这个执念深重孩子。
姜悟不理他,殷无执也不生气,他挽起袖口,拿毛巾给他擦身,道:“你只是不习惯做人,等以后习惯,就会感觉到做人好,往后会直陪着你,就像父亲陪着母亲那样。”
殷无执看他,姜悟只是垂着睫毛,看着他放在水里手。
殷无执手很好看,在水中时候显得尤其白,和他膝盖颜色相得益彰。
他觉得自己更累。
他睡过去,但很快被外面动静惊醒。果如殷无执所说,外面下起雨,滂沱雨水之中,还有雷声滚滚轰隆声,这场山雨下很大,但很快,身边人起来。
姜悟没有动,殷无执竖起耳朵。
电闪雷鸣中,传来断断续续声音:
他困眼睛都开始迷蒙起来。
他对人类认知到底还是过于肤浅,只以为日常活动才会产生疲惫,这会儿才发现,随便被活动下也样会产生更深疲惫。
殷无执虚虚伏在他身上,凑过来亲亲他脸颊,道:“陛下,又想睡?”
“哼。”
殷无执总算从他脸上看到几分人气儿,他抚抚姜悟被水打湿鬓角,满意道:“陛下,答应让臣做皇后。”
他动动脚趾,撑起身子往上,又被殷无执握着脚踝拽下来。
姜悟:“……”
“陛下把臣当什?”
姜悟只脚绷直,另只手倾斜着缩起来,又陡然蹬回去,拧眉道:“殷无执。”
“殷无执,对陛下来说是什呢?”
都被热水泡得有些泛红。
殷无执低声道:“犄角也要清理干净。”
姜悟:“?”
他:“!”
“殷无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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