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来跪下,再来个再跪个,脉象分明点事儿都没有,可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都不像是没事人样子。
太皇太后忽然想起什,道:“齐瀚渺呢?”
齐瀚渺很快被带进来,他跪在地上,疼冷汗直冒,深深叩头:“参见太皇太后。”
“你常年伴在陛下身边,可见过他这副样子?”
“陛下……”齐瀚渺忍着疼,往前爬爬,对上姜悟死气沉沉眼珠,立刻避开视线,艰难道:“从此前姚太后欺骗陛下非先帝亲生起,陛下便时常这样,太皇太后,陛下幼时什样子,您不是不知道,
太皇太后巴拉巴拉说堆,忽然发现他动不动。
她还没见过姜悟这副样子,下意识伸手推他下,姜悟本来平静支起来脑袋因为她这碰,顿时像掉样歪在旁。眼珠依旧安静地张着,看上去跟个死物没有任何区别。
定南王:“!!!”
他倒抽口气,条件反射地捂住定南王妃眼睛。
文太后道:“悟儿!!”
太皇太后道:“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身份,你早晚都要娶妻生子,你能跟殷无执在起辈子?就算你愿意,殷无执愿意?定南王妃愿意?”
殷无执道:“愿意。”
定南王妃道:“不愿意。”
母子对视,定南王妃道:“阿执。”
姜悟已经被满心疲惫灌满身躯,他说:“朕要殷无执,只要殷无执。”
被他气到,文太后忙道:“皇帝,你说什呢。”
秦川是太皇太后贴身给使,打他就相当于打太皇太后脸,也亏姜悟敢说。
姜悟道:“殷无执。”
殷无执传来下人,道:“去寻大夫。”
太皇太后有些下不来台,但考虑到到底是自己孙子,重伤刚愈,终究是道:“罢,天都亮,你也该随哀家回宫。”
她急急上前伸手推,姜悟脑袋自然地往前,然后往前,往前,直接像湿漉漉毛巾样折下去。
太皇太后大惊失色:“快,快带陛下回宫!!”
姜悟被紧锣密鼓地抬上轿子,他脑袋枕在文太后腿上,侧太皇太后直在不断地转着佛珠念经,马车平稳而迅速地驶回皇宫。
姜悟被放回龙榻,太皇太后紧张地望着他,浑浊眼睛里逐渐染上热泪。
从马车回来,姜悟都动不动,死不瞑目眼珠看上去好像谁都没看,可却似乎在直勾勾地盯着所有人。
太皇太后来到他面前:“哀家这样对你,是为你好,他是定南王世子,你是九五之尊,如今你二人也荒唐这久,也该各自醒悟。”
姜悟:“。”
他剔透眼珠静静地望着太皇太后,然后,封,印,五,识。
啊,安静。
看不到太皇太后动来动去嘴巴,听不到她无奈愤怒声音。他世界回归虚无与空旷,重新变得自由而随意。
“朕要住在定南王府。”
定南王妃腿软下,被定南王扶住腰,文太后又道:“别闹。”
姜悟没有闹。
他昨日还在质疑死亡,但在此刻,他忽然想立刻死去。活在世上总有这样那样人,也总有这样那样事,麻烦多多,丧批点都不想跟这些人打交道。
每逢跟人交流都觉得浑身疲惫,他必须要找到个可以让自己安静丧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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