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陛下盛怒之下命人要将他撵回母家,君后疯样扑上去乞求,无果,于是自己割伤手腕妄
很快,宫中便不允许再议论云后,素来宅心仁厚、德行兼备天子大开杀戒,杖毙所有碎嘴宫奴。
这是宣景十五年,也是云清辞与天子成亲第十二年。
令无数妃嫔艳羡妒忌鎏金栖凤楼,依旧光鲜亮丽地屹立于此,却在所有人可望不可即视线中彻底封锁,成为禁地。
而关于云清辞切,甚至于他名字,也均成宫闱禁忌,无人敢议-
大雪扑簌簌地打在窗棂。
没有人敢碰地上人。
不只是因为他便是此楼主人,是天子君后。
更因为他以往张扬跋扈、泯灭人性形象过于深入人心,以至于,他会这样结自己,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甚至毛骨悚然。
有人认为,云清辞是因为被天子伤透心,故而才选择鎏金栖凤楼跳下此生,毕竟,他虽然令外人胆寒,亲族痛恨,但对天子却是死心塌地,好到没话说。
更多人认为,云清辞偏执傲慢,活着时候就时常自残以求获得天子重视,此次自绝,也不过是在用偏激方式捍卫自己在天子心目中席之地罢。
鎏金栖凤楼,位于禁城东北角,登之可望云霞万里,夜间更能将上阳四市繁荣灯火尽收眼底。
上阳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天子为云后观望母居所建。虽说云家如今被判满门抄斩,云清辞也已被打入冷宫,可那位最有望后位宁贵妃,也依旧只能在底下咬牙切齿地看着。
寒夜冷如刀锋,禁城护卫提着防风灯笼,冒雪巡视。忽有人惊呼声:“楼上有人!”
楼栏角上,人白衣猎猎,迎风而立。
“放肆!”甲胄碰撞之声响起,护卫首领带人上前:“何人如此大胆,敢登君后楼……”
银喜和金欢坐在屋内炭火边,都在悄悄地观察靠在窗边榻上合目听雪人。
对方乌发披散,神态懒散,额头和手腕俱都缠着白纱,细白修长手指有节奏地在扶手敲击,看上去派悠闲惬意。
是云君后,又好像不是云君后。
是他,是因为他长相无人能够复刻,不是他,是因为他此刻不该这平静。
昨天大早,君后还未完全清醒,就被突然发怒陛下从床上甩下来,额头磕破,流很多血。
天子欲灭他全族他不在乎,将他打入冷宫他心碎如狂,真是敢爱敢恨敢舍,疯魔生。
他仿佛从未如此安静过,歇斯底里,骄横善妒,行动如风,眉宇间总有挥之不散戾气,无人敢直视他锋锐冷厉傲慢讥诮眉眼……以至于让人忽视他其实生得极好。
发乌唇朱,肤白如冰,端地是水墨倾城般长相。稠艳鲜血从他身下蔓延,迅速吞没积雪,将其单衣与皮肤染红,像极泼在水墨画卷大片朱砂。
他合着眼睛面目安详时候,天地仿佛也随着那失血唇般齐齐褪去颜色。
护卫首领喉头攒动,不敢多看。
“!”
冰天雪地里,这人头戴青玉素簪,蹬着双不合脚单鞋,披着毫无御寒作用薄衫,自上而下呼啸而落,重重地砸在覆盖着薄雪禁城石板上。
红梅般血点子洒溅四周。
“这是……”
未尽之言悉数卡在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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