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瀛立刻扭脸去看身边,柳自如又道:“方才君后喊您直不理,便自己下去。”
他抬眼,云清辞果真已经下銮驾,身影正好进门,消失在视
“这是阿瀛送楼,迫不及待嘛。”
他们来到顶楼,风很大,青年丢开他手,张开双臂来到护栏前,长发被吹狂舞。
他静静站在对方身后,笑容还在脸上,可却还有另个他在喃喃低语:“云清辞,你过来,不要靠近那里,云清辞……”
他冲自己说:“拉住他,李瀛,你要拉住他,听到没有!李瀛你要抓住他!”
他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事,因为这样场景他已经经历无数次,但那个自己分明什都不知道,他只是安静而温柔地望着云清辞。
李瀛面色阴沉,下颌肌肉绷紧。
直没有等来他回应,云清辞扭脸去看,李瀛却避开他视线。
还不如前世上道,莫不是觉得劳师动众行次天子法驾就已经足够给云家面子,他撇撇嘴,道:“东北角乃前朝冷宫,传言先宗破城之时,曾见数十妃子宫人颈缠白绫,齐挂房梁,后来便有传言到晚上能看到排尸体随风晃荡,故而封禁,如今已近百年无人踏足。”
李瀛神色郁郁,“无故提它作甚?”
“那大块地方,太浪费。”云清辞直截当道:“不若建个观景楼吧,日后不出宫便能看到整个上阳。”
柳自如几乎不敢去看李瀛脸色。
皇帝陪着君后去挑男人,这若是颠倒过来还好,可现在却是怎看怎匪夷所思。
君后此次回来,虽性子没变,可在对陛下态度上,却几乎是判若两人。
“请双乘小驾来。”李瀛开口,依旧抱着云清辞没松手,直到对方推他。
他手臂微紧,但终究还是把云清辞放下来。
直到那个身影回头冲他笑下:“先下去等你喔。”
静立李瀛终于意识到什,他猛地扑上前去,伸手欲要抓住那抹身影,却只能眼看着他狠狠砸在冰冷雪地里。
滚烫鲜血飞溅在他脸上。
仿佛有千只厉鬼在齐声尖叫,銮驾之上,他猛地按住额头,脑中尖锐刺痛让他脸色惨白,冷汗密密麻麻渗出鬓角。
“陛下,陛下?”熟悉声音传入耳中,李瀛猝然回神,他双瞳乌黑,有那几息,他直勾勾地在盯着面前人。柳自如屏住呼吸,轻声道:“咱们到。”
李瀛痛苦合目,重重偏过头去,哑声道:“不建。”
“为何不建?”云清辞说:“名字都想好,就叫鎏金栖凤楼。”
刹那间,李瀛好像回到曾经某个噩梦瞬间。
洁白手拉着他袖口,精致银靴蹬蹬踩在宽阶,路往上:“阿瀛你快点!”
他听到自己声音忍俊不禁:“急什。”
云清辞倒是不排斥与他共乘,他靠在小驾侧望着被白雪覆盖禁城,目光转向东北角。
这个时候,栖凤楼还未起建。前世李瀛是在将他重新接回宫中之后,担心害他自残受伤之事激怒相府,故而奉上荣宠作为安抚。
现在,那里还是片废弃之所,并无任何醒目之物。
他眸光微动,开口道:“想阿娘。”
李瀛双目微凝,便见他靠在侧,神色眷恋地道:“若能从宫里,看到城郊别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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