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辞直没有提刚才事,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他好像完全忘记,只是不停地在打瞌睡。
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承认,云清辞,不是他记忆中云
李瀛愿意在他身上下本钱,只能说明他所图甚大,可他所有行动,都仿佛是为让云清辞回到从前为他发疯模样。
真不愧是母子俩。
但云清辞并不担心,云家如今干干净净,世代忠君,只要自己不犯病,李瀛绝无借口动他们。
李瀛在他身上投入再多,都只会亏损。
马车牵到门前,云清辞心安理得地弯腰坐进去,对方又紧随而上。
这屋里想熥热本就不容易,方才给风吹,那点暖气也消失殆尽,云清辞穿着单衣,脚上片冰凉。
李瀛指尖无意擦过他脚踝,顺手拉过被子给他盖在身上,道:“你若非要留宿,陪你。”
云清辞扬眉,审视着他。
李瀛右肩发痛,他抿抿唇,缓缓在竹床坐下,道:“直看做什……”
意外陡生。
于是又来驱赶:“你还在……”
眼前倏地暗,李瀛个箭步朝他冲过来,伴随着耳边炸裂般巨响,窗户猛地被吹大开,风雪张狂地冲入室内,破败窗棂重重拍在李瀛肩膀,发出沉闷声音。
云清辞被他按在怀里,隔着李瀛身体,清晰地听到窗户以下犯上,又接连拍在他身上好几下。
李瀛声不吭,反手将窗户合上,单手按住避免再被吹开,道:“来人!”
云清辞被抱起来,竹床挪开,守卫匆匆加挡板,多楔几枚钉子。官窑主事连连擦汗,道:“未想过会有贵人在此入住,窗户确年久失修,无意冲撞贵人,请,请陛下恕罪。”
他并不太愿意跟李瀛辆马车,可他也清楚,这不是前世李瀛,现在李瀛方才才刚为他被窗户打顿,若将人撵下去,很不人道是小事,要是因天气寒冷而害他生病误朝,才是大事。
他抱着盒子转向车壁,懒洋洋地与李瀛拉开距离,闭着眼睛把脸贴上去。
这会儿已经接近丑时,马车晃荡着,困意很快袭来。
云清辞打个哈欠。
李瀛侧头看他,无意识抬手扶下抽疼肩臂。
当他把所有力量都压上去之后,竹床下陷,云清辞条件反射地去抱自己木盒,李瀛则条件反射地把他搂过去。
云清辞压在他身上,重重跌坐在散开竹床上。
这下是真不能睡,云清辞无言地坐在名唤李瀛肉垫上,终于做出妥协:“罢,还是回宫吧。”
李瀛撑起身子坐起,去给他拿来夹棉足袋和棉靴,云清辞抱着木盒,看着他蹲在自己面前,脚上被包裹进片柔软之中。
穿好鞋,金欢捧来大氅,李瀛又接过来,亲手给他裹上。
李瀛乌眸沉沉,云清辞看他眼,道:“前日睡着也没什事,只怪今日风雪太大,是非要留宿,不关他事。”
他说罢,想起来被窗户拍到也不是自己,顿时有种站着说话不腰疼感觉,刚想补救下,便听李瀛道:“无碍,都下去吧。”
他多看李瀛眼。
也是,李皇陛下皮糙肉厚,为他受点皮肉之苦算什,反正总归要连本带利讨回去。
低矮屋内重新安静下来,毫无心理负担云清辞被放回竹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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