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柔脸色白白,是啊,如果不敢,还进宫来做什,倒不如在外面寻个世家公子,做个正妻来痛快。
她捏紧手指,太后又拍拍她肩膀,道:“他为君后打你,虽是你之过,可也着实是狠些,你可是姑娘家呀。”
是啊,她个姑娘家,今日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仗责,哭花妆,丢人现眼。
“听说,是君后为你求得情?”
不提还好,这提,宁柔眼泪便成串地落下来:“怪,说君后,可怕。”
“就这样?”
“嗯。”宁柔抽泣着,道:“不该当面说。”
“你傻呀。”太后素指点她脑袋下,失笑道:“在人后也不能说,你忘他什性子?他是君后,你现在只是普通宫妃,岂可以下犯上?”
“……”宁柔满肚子委屈说不出来,只能闷闷道:“陛下疼他,他自然哪里都好。”
秦芫没有答话,扶着她行出屋门,太后又道:“依你看,皇帝为何转性?”
“想是因为知道君后自残发疯,想起两小无猜岁月,便心软。”秦芫感慨道:“臣记得清楚,当年,好像还是陛下先喜欢君后,那会儿啊……”
张太后看过来眼,秦芫倏地噤声。
女人面无表情地望着院子里积雪,身畔气氛压抑,秦芫垂首而立。
须臾,她轻柔地开口:“哀家满足他,不是吗?”
云清辞短暂地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太慈宫,收到消息张太后神情惊诧:“你是说,皇帝打宁妃?”
“听说是冲撞君后。”秦芫细心回禀:“说是要罚五十仗,还要把人撵出去。”
太后脸色沉,不悦之色尽显。
“这五十仗,搁在个娇滴滴姑娘身上,不死也得去半条命,当真打?”
“什疼不疼?”太后道:“不过是比你先认识陛下些,比你有些手段罢。”
宁柔倒也不是傻,听出她话中深意,试探道:“太后意思……”
太后摸摸她长发,柔声道:“再怎样,他也不可能生出皇储来,在这宫里啊,素来是母凭子贵。”
宁柔想到李瀛,吞吞口水,想到云清辞,又吞吞口水,弱弱道:“不敢。”
“你不敢?”太后问:“那你进宫来做什?”
秦芫不语,张太后又看他眼,似笑非笑道:“他年少恋慕过人,多爱他啊,他还有什不满意。”
秦芫缓缓笑,温声道:“太后说极是。”
“准备下,哀家要去看看宁妃。”
太后来到满月阁时候,宁妃已经上药,正趴在榻上发呆。
听到动静,她立刻撑起身子,却见太后几步上前,伸手将她按回去,叹息道:“你这孩子,怎触怒皇帝?”
“君后给拦下,而且,宁妃回满月阁养伤,也是君后意思。”
“这个云清辞……”太后神色困惑:“还有皇帝,为何夕之间全像变个人?”
秦芫迟疑道:“君后当是因被陛下撵出去,颜面尽失,泥人还有三分血性呢,更别提,他可是云夫人手养大。”
“秦飞若那个倔脾气。”张太后不知想到什,露出抹轻笑,道:“若不是那脾气,岂会死那早?”
她如今年纪大,常常追忆往昔,时不时会自言自语两句,并不稀得身边人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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