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过去,那里伤痂已褪,只留下个淡淡白痕,不仔细看,几乎不会注意。
李瀛指间捻着他发丝,平复着呼吸。
他伤害云清辞,他怎能,伤害云清辞呢?
“看什看。”云清辞终于不高兴,他把
云清辞又说:“躺下。”
李瀛看他,被踢脚,这才沉默地躺下。
刚躺好,云清辞就把拉过他手臂,直接靠过来,他皱下鼻子,道:“谁给你熏衣裳,下回可以淡些,以前那样就好。”
衣裳自然是他自己熏。
云清辞走后,喂下去那两口吃皆又吐出来。
“盯着干什?”云清辞说:“你要没事儿就回宫去吧,也快睡。”
李瀛站起来,须臾道:“好。”
半刻钟后。
云清辞忽然拿夜明珠朝室内暗处砸去,只手接住明珠,明珠也瞬间照亮角落人全身。
“让你回宫没让你躲起来,当傻啊。”
个泫然欲泣见犹怜表情啊。
云清辞心里高兴坏,他把手抽回来,用脚蹬着李瀛,道:“你别光看,出个主意,下回父亲再拿你伤事情说,怎帮你说话?”
“不必多说,本就是错。”
云清辞脚从他腿路往上,停在胸前,脚趾左右摆动,问:“你哪儿错?”
李瀛握住那只不安分脚,黑色外袍交领已被那脚拨得松散,露出苍白皮肤与锁骨,云清辞抬高下巴去看,只见天子极煞风景地抬手,将领口重新拉拢。
他总觉得自己身上有味道,像是腐烂尸体臭味。他看出云清辞心软,可身上时不时浮现出来味道却让他有些退缩,他边担心云清辞因为这股味道恶语相向,边不受控制地追过来。
他疯狂地渴望着回到曾经,却又不得不频繁地告诉自己,不要过于奢望。
于是他精心将自己打理妥当,甚至为掩饰这份精心,而故意做出很随性装扮。
云清辞没有发现这份精心,他只是单纯觉得这个味道过于浓郁,虽然也很好闻,但还是以前更好闻些。
他趴在李瀛怀里闭上眼睛,后者缓缓抬手,拨开长发,看眼他额头伤。
李瀛走出来,看向他:“刚才出门,你怎知道……”
“你闻闻你自己身上。”云清辞道:“你这是把香灰倒身上是吗?”
李瀛身上味道他确熟悉,但云清辞没有习武,五感远没有那敏锐,这次能下子把李瀛揪出来,是因为他身上那股熟悉味道变浓。
李瀛言不发地把明珠送回他面前,云清辞瞪他会儿,然后接回来放进黑布兜里,直接往里面挪挪,道:“坐下。”
李瀛依言坐下。
云清辞重重在他胸口踹脚。
李瀛拉领口只是随手,并未留意到他不悦,他顺从地开口:“那本是分内之事,不该因此生气。”
“你好无趣。”云清辞把脚缩回来,随手把自己夜明珠抱起,道:“离远点。”
黑布袋打开个口子,夜明珠光辉流泻而出,照在他精致无暇脸上,李瀛安静地挪远些,疼痛顿如附骨之疽席卷而来。
他看着云清辞,后者正捧着明珠来回把玩,沐浴着明珠光辉,神色慵懒而散漫,像无辜稚子,又像为恶而不自知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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