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瀛……”云清辞嘟囔道:“该拿你怎办啊。”
“又唧唧什呢?”
外头传来声音,云清辞急忙把手信塞进自己袖口,喊声:“爹,你,怎没去早朝啊?”
“最近这段日子朝中无大事,都是些弹劾张家,今日陛下命刑部立案,说要彻查张家。”云相在他对面椅子上坐下,道:“昨天晚上,陛下没来找你吧?”
“没有!”云清辞义正言辞地道:“爹你放心,和离之事未定之前,不会再见他,他来也得给他撵出去。”
不好在奢求更多。
云清辞立场变得好不坚定,他边觉得父亲说有道理,边又觉得现在李瀛更值得他掏心掏肺去喜欢,他觉得重来次,定定不会发生前世那样事情。
可又觉得世事难料。
罢罢,他恹恹地想,还是睡吧。
他这觉睡到自然醒,睁开眼睛时候,李瀛已经离开。
如今他受次伤,于是开始怕。
这是情理之中。
正常人,都会知道怎样更好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可以前云清辞不知道。
现在他知道,想要保护自己,这也是情理之中。
没关系。
虚,他话里有个悖论。
如果现在李瀛不是真爱他,那就代表以前云清辞也不是真爱李瀛。
云清辞心虚点是因为,他以前那样爱李瀛,没有在活着时候得到自己应得爱,他把切过错都推到李瀛身上,认为李瀛辜负他。
可现在,他想换个方式去活,像前世李瀛爱他那样去爱李瀛,于是他开始给自己脸上贴光,说什能力范围内去爱他。
他不是在否认李瀛,他只是不想李瀛走上他老路,就是看上去,好像是把前世那个献祭万蛇李瀛给否认。
他激动地抬袖子,匆忙安放宣纸当即被甩出去。
云相看向地上折起来小纸条,皱眉道:“什东西?”
他起身,
床头压着张宣纸,写着:晚上见。
云清辞拿起来端详会儿,嘴角微微扬起,又被担忧压下。
他不知道被无数条蛇撕咬是怎样疼痛,当天跳楼时候,他其实也没感觉特别疼,因为身体都冻僵,而且很快就死掉。
可李瀛,却要时时刻刻煎熬。
他是如何做到如常上朝,如常批折子,如常与群臣议事,又是如何做到,护送大哥千里迢迢从北宸回来。
云清辞怕,他不怕。
云清辞可以因无知而无畏,李瀛也可以因知之而无畏。
他就是来爱云清辞,无论云清辞怎说,只要他心脏还在跳动,就不会停止爱他。
他支持云清辞切决定,切想法,也愿意让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云清辞看过他那副样子,还愿意回头要他,本就已经超乎意料。
他伸手,默默环住李瀛脖子,小声说:“你别生气。”
“没有生气。”李瀛说:“阿辞说对。”
“哪里对呀?”他连自己都说服不。
“你父亲直担心你,也是因为你之前太喜欢。”李瀛摸着他头,道:“你长大,想明白,会保护自己,他定很欣慰。”
那时云清辞无知无畏,天不怕地不怕,腔真心毫不掩饰地捧到他面前去,好像从来不担心会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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