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迎酒仰头,扫过无数张图像。
敬闲说:“他们还挺敬业。”
“因为最顶尖人皮面具,是戴上,哪怕最亲近人都看不出来。配上陈家符纸,稍微改变下身形,那就更容易瞒天过海。”路迎酒说,“这种面具对制作精细度要求是相当高,在做出来前,制作者必须花上几周甚至几个月,去观察,去模仿。”
他指指其中个架子。
这架子上,是他们刚刚看到工人。那上头有他各个角度画像,正脸、左侧脸、右侧脸……照片上,他在工地推着小推车,他在地铁上疲惫地睡着,他和家里人吃饭时露出笑容,他在深夜阳台上点着根劣质烟抽——最后两张照片,明显是偷拍角度,看起来颇为惊悚。
路迎酒看向他,突然笑:“理论上来说这个地下室是安全,你们可以直待着,直到找到出口。但是……”
杨天乐咽口口水:“但是什?”
“如果陈家真老老实实用动物皮做面具,那这里是安全。就怕他们真用过人皮。”路迎酒说,“不是恶意揣测,羊鬼执着于人脸,它很有可能和人皮面具有关。”
杨天乐脊背冷:“那们应该怎办?”
“进去还是要进去,哪怕是看看情况。”路迎酒又抽几张符纸出来,点燃,让它们飘浮在空中,照亮大片区域。
他满脸欲言又止。
路迎酒接过人脸。
那实际上不是真人脸,只是纸上画,只是色彩和细节太过逼真,乍眼看过去,根本分辨不出来真假。
图上画是个中年男人,带着黄色安全帽,皮肤黝黑,眼尾与鼻沟是几道深深沟壑,看上去是工地里工人。
符纸又往门深处飘飘,只见空中,又是不同人脸。
就仿佛有人直在窥探你生活,而你全然无知。
路迎酒继续说:“哪怕是最细小表情,眼角条褶皱,笑起来时嘴巴倾斜程度,都是要被记录下来。哪怕不是为模仿别人,而是自己画出张新脸,也需要参考这些真实素材。所以,这帮人以前经常会被当做跟踪狂或者偷窥狂。”
他借着
只见黑暗中,张张人脸画浮出来。
借着火光,他们才看清楚,人脸画实际上挂在铁架子上。
路迎酒率先迈步,走进去,敬闲紧紧跟在他身边。
门后空间非常大,像是巨大生产车间,个铁架子都配个宽大工作台。工作台上还有未完成人皮画,几张破损皮革,雕刻刀具,缝合针线,和各种早已干涸染料瓶,那浓郁色彩凝在瓶子内壁,几乎变成全黑。
每个铁架子上,都挂着同个人几十张图像,有些是人面画,有些是真实照片。按理说数十年过去,它们都该模糊,可不知道陈家人用什手法,它们全都清晰如初。
各色各样人,在画面上栩栩如生,像是某种诡异博物馆。
路迎酒喃喃道:“……人皮面具。”
敬闲问:“这是做人皮面具图纸?”
“对。”路迎酒说,“这些纸上,是他们想要‘模仿’出面具对象。也就是说,这个地下室,就是陈家以前制造面具地方。”
杨天乐完全懵:“啥啥啥?你们在说什啊?什人皮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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