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迎酒蹲下来,挠挠它下巴,奶牛猫却在门口打转,喵喵叫着,似乎在找着什。
路迎酒愣下,想起来这段时间是敬闲在天天喂猫。
这猫没啥良心,见到猫粮就两眼冒绿光,迅速和投喂自己敬闲建立起亲密关系,比起路迎酒,它或许更期待敬闲回家。
他把抓过来奶牛猫,猛揉它猫头,笑说:“你这小白眼狼,这快就忘谁是主人?他不会回来。”
猫听不懂他说话,甩甩尾巴尖,打个懒洋洋呵欠。
然后他感受着,敬闲身躯慢慢变轻、抱着他力道缓缓变弱。
最后眼前亮,怀中空荡荡,本来被敬闲挡住灯光照下来,明晃晃。
路迎酒在原地站三秒钟。
风越来越大,他衣衫单薄,后背感觉到些许寒意。
然后他很轻地笑下,往家里走。
敬闲低声说:“这好像是你第次‘请求’做什事。你也知道,不可能拒绝你……明白你意思。”
他深吸口气,轻踩下油门,帕加尼划过夜色。
两人路无言,直到敬闲把车停在路迎酒楼下。
他们下车,站在夜风中。
敬闲说:“那真走?”
都是对。这天地间有无形法则,人与鬼皆会被束缚,即使是他也不例外。
但他不在乎。
别说是实力被制约,他就算是瞎残,也没有鬼敢在他多说半句话。
他曾长眠过十余年,群鬼无首,混乱不堪,各个显露出张狂野心。即便是这样,任凭那些魑魅魍魉如何猖狂,未曾有鬼胆敢踏足他长眠之地。
——它们甚至连接近半步都不敢。
路迎酒热杯牛奶,坐到桌前,深吸口气。
敬闲走,他像是放下什,那份强烈愧疚终于消失——在这个夜晚,在诸多混乱思绪中,这种轻松简直难能可贵。
不得不说,敬闲是真非常懂他。
就连离开都是顺着他心意,不会纠缠,也不会让他难办。
心里依旧空荡荡,但他贯能控制自己情绪,压下不舍,再拿
大堂空无人,其他人早就睡。他坐上电梯,楼层慢慢往上爬。电梯门“叮”地声打开,走廊声控灯应声而亮。
路迎酒往右拐,右边楼道却是片漆黑。
他打开手机手电筒往上照,看见头顶灯泡碎,地上还有玻璃渣。
这栋大楼太老,物业都不怎管事情。路迎酒把玻璃渣踢到旁边,以免割伤人,想着明天得打电话去说声,让他们换个灯泡。
到家门口,他开门,奶牛猫迎上来,竖着尾巴在他脚边蹭来蹭去。
“嗯。”路迎酒点头,还是笑笑,“又不是不能见面,你要是愿意,还是以鬼魂形态来。”
虽然他们两人都知道,鬼魂形态,每次只不过能在阳间停留数十分钟。
这场告别没有什特别。
敬闲就站在车边,紧紧抱住他。
路迎酒闻到熟悉冷香,像是月下雪中盛放花。
但是……
他能听出路迎酒话语中,隐隐愧疚。
对于路迎酒来讲,这个夜晚已经足够混乱。他最需要,恐怕是个人好好冷静下,重新理清楚情感和思绪。
路迎酒坚持道:“敬闲,今晚、现在就回去吧。”
敬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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