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半阳把照片转过来,给何宛白看。
老照片略有些褪色。
上头,两人并肩站在棵老榕树下。
男人有着英俊面庞。他面无表情,眉梢带着淡淡漠然,像是什都不在乎。
他手搭在个小孩子肩上。
何宛白目光暗淡。
她说:“楚千句最后葬在哪里?”
“很远地方。”楚半阳说,“按照他遗愿,把骨灰半洒在深林,半洒在大海。你没办法离开执念之物太远,肯定是看不到。”
“……嗯。”何宛白点头,“知道,知道。那你还有没有他照片,或者什东西都好?让再看看他。”
楚半阳于是拿出钱包,从内侧取出张照片。
何宛白愣片刻。
她嘴巴无声地张合几下,却没发出声音。
楚半阳对她说:“所以你执念不切实际,不可能实现。你要不就自己乖乖消散,要不然只能帮你。”
也不知是不是路迎酒错觉,他觉得,楚半阳现在心情差到极致。
女鬼依旧说不出话。
喜堂内片寂静。
良久之后,何宛白才喃喃说:“不,不可能啊……他那厉害人怎会死?”她越说语速越快,死死盯着楚半阳,“你又是谁?你怎会知道这些,你是不是想要骗们?!”
越发多血泪从她眼眸中涌出来,衬得她面庞越发青白。
这鬼怪脾气颇为喜怒无常,大喜大怒都在瞬间。
眼看着她上秒还在好好说话,下秒就要扑上楚半阳,路迎酒甩出符纸!
从孩子眉眼来看,就是小时候楚半阳,像是初中时模样。
楚半阳从小拍照也是高冷范,配上楚千句漠然,这张照片效果并不算太好,没拍出两人间喜悦与和谐,倒是挺像证件照。
何宛白盯着那照片,看很长时间。
她说:“……知道。”她顿顿,“还有最后个问题,楚千句他是怎死?”
“无可奉告。”楚
路迎酒挑挑眉——
他是没想到,楚半阳会把楚千句照片放在钱包中,随身带着。看来,他们之间联系,恐怕比想象中要紧密。
他之前就无意间打开过敬闲钱包。
里头钱是大把大把。
比钱更多,是他照片,恨不得把钱包塞得满满。要是路人捡到,肯定觉得敬闲是个大变态。
她呆呆地看着楚半阳。
不知为何,她激越情绪突然平稳下去,又回到和路迎酒交谈时、略带温和神情。
良久之后,她突然说:“你长得有点像他……像楚千句。”
楚半阳:“……”
楚半阳说:“们都是楚家,当然会有相似处。你不必从这种地方找到慰藉。”
符纸再次轻飘飘地贴上女鬼前额,定住她动作。
何宛白只能恶狠狠地盯着楚半阳,却无法动弹,嘴上说着:“最讨厌你们这种骗子!个个都言而无信!个个都满口谎言!证据呢,要看到证据!”
楚半阳不为所动。
他不紧不慢地拍下肩头,将爬山时沾得些许草沫扫掉,确保形象完美无缺,才开口道:“没有证据,即使是有,也没义务向鬼怪展示。信不信随你,但亲身出席他葬礼。”
他顿顿,又补充:“那是14年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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