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半阳有幸见过石头
裂缝，其中渗出
光。
楚半阳说：“孔雀羽
他们把镇压孔雀当做义务，抛给楚千句。
他们也知道，永恒轮回让楚千句不会真死去，这更让他们对他牺牲漠然起来。
——诅咒在你们二人身上，你去阻拦他也是理所应当。
反正你都会复活，死亡也无足挂齿。
反正你看起来从没情绪，反正永远还有下辈子……
意识回到现在，他们并肩走在前去楚千句家中路上。
楚半阳继续和路迎酒说：“但是，
刚才没告诉她，楚千句是被孔雀神杀死。”
路迎酒愣住。
楚半阳说：“和楚千句
样，孔雀神身上也有诅咒。他每次沉睡醒来，不久之后，就会陷入极其可怕失控状态，对楚家、甚至整个人间都造成极大威胁。”
“之所以到今天为止，孔雀都没真失控伤人，是因为每次楚千句都镇住他。”
楚半阳跟着他学段时间，就没见他笑过，每天冷冰冰得像个假人，而且还高度自律。
唯有请神时，楚半阳见到他情绪波动。
孔雀神依旧在沉睡中，即便是被旧日爱人所召唤，也无法醒来。
但当他降临在楚千句身上时，孔雀虚影出现在半空，优雅地展翅。
蓝绿色尾羽涌动如河流，每处金色眼斑都在转动，乱人心、迷心智。
。
那是个日光熹微午后，树叶吹得楚家门口树叶哗啦啦作响。
那个满脸漠然男人倚在墙边。
他父亲牵着他手，说：“这位是楚千句，半阳，你好好跟着他学学驱鬼本事，尤其是在请神这块。”
幼小楚半阳抬头，和楚千句对视。
或许，楚半阳本来也会抱有同样想法。
但他直记得请神时楚千句眼中笑意。
再怎
样，人心都是柔软啊，怎可能真全无情绪？
只是有些人将它藏得滴水不漏而已。
楚千句像块冷漠石头。
“他们诅咒几乎是同步：每次楚千句轮回，过个十几二十年，孔雀便会苏醒。然后楚千句去见他、阻止他、令他重新陷入沉睡——只是付出代价是生命。”
他闭闭眼睛：“不清楚，楚千句对此事想法是什……他应该知道，自己只是被楚家拿来当枪使，但他不在乎。”
按照道理来说，作为“请神”开创者，楚千句应当拥有至高无上地位。
然而次次轮回，次次对孔雀神镇压，渐渐磨灭这点。
其他人看楚千句，想到都是“这是个必死人”。
它俯瞰世间切。
千百年来，孔雀神都是优雅、潇洒且心高气傲。
能够令他敛起羽翼、温柔停驻，从来只有人。
请神带来反噬，也让楚千句瞳孔迅速变成同样金绿色，像是宝石。
楚半阳却从那双眼中，看到明亮笑意。
那双眸子中没有半点情绪。
像是吞噬所有光深渊。
对于这个人，他是听过不少传闻，也知道楚千句背负诅咒。
每次轮回楚千句都是没有记忆，理论上说，他心理年龄和常人无差。
他只比楚半阳大十多岁，连三十都没有。可是那种漠然感、阅遍千帆漠然感，似乎烙印在灵魂中，生根发芽，层层束缚住他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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