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巾。”路迎酒说。
男人又咽口水:“你、你拿毛巾是想干什,是不是想要勒死!你不要过来!离远点!!”说完还挥舞下手中尖刀,会对着路迎酒,会对着陈笑泠和敬闲。
路迎酒:“……”
他心说,就你这样子还好意思说自己没病,这被害妄想简直。
他缓步走过去,把毛巾丢在旁边:“你冷静,没有伤害你意思。但想问下,你们是不是在博物馆中发生过什……”
只见水龙头哗哗地流着,清澈透明,短短几秒钟就聚小半池。
浴室其他角落干干净净,他问:“你说血在哪?”
“你难道看不到吗?!”男人眼睛都快瞪出来,“水盆里啊!水龙头里流出来都是血!!”
话音刚落,水池里水就争先恐后地涌出来,像是有生命般,就往他脚下流。
他尖叫着:“血!不要过来啊啊啊!”连连爬着后退,竟然是直接在灶台拿下把尖刀,抓在手中挥舞,像是要斩断水流。
路迎酒:?
陈笑泠刚鼓起勇气进来,听到这话,也是满脸茫然。
几分钟前他们还你侬侬,现在就突然那断情绝爱,实在太分裂。
不过……队伍里连续两人都有精神疾病,恐怕不是巧合。男人所说这句话、所表现出态度,也有蹊跷。
屋中飞蛾消散得差不多,男人徒手打死几只,又嫌弃地抖落手上蛾子尸体。
路迎酒下意识想甩出去符纸,却又在符纸出手那秒,生生刹住。
对方是鬼,他符纸可能会带来更大伤害。
更何况,那女人看起来已经没救。
鬼怪血肉也是带着阴气,那些飞蛾却绝非寻常,将她身躯变成巢穴,不断吸取、蚕食血肉作为养分,孵化自身。
它们高高展翅,遍布整个房间与走廊,只余女人身躯不断干枯,像是朵娇艳玫瑰化作粉尘。
话音未落,只见男人眼底烧得通红,尖叫声就冲上来,手中刀刃直直对着路迎酒!
陈笑泠惊,却见路迎酒半点不慌,像是早有预料——
但是还没
显而易见,半点效果都没有。
“吱呀——”
路迎酒把水龙头给拧上,顺手拿起毛巾擦擦溅到手臂上水,走出去说:“把水龙头关。”
水流蔓延停下,男人目光却紧紧落在他身上,落在他手中洁白毛巾。
他紧紧抓着刀,咽口口水:“你手上拿着是什?”
路迎酒问他:“想冒昧问下,你有没有什精神上疾病?”
“?”男人想想,“没有啊,难道精神病还会传染不成?”说完他拍拍手,似乎是很嫌弃手上粉末与粘液,进去浴室准备洗手。
路迎酒还没来得及细细打量飞蛾尸体,突然听到声尖叫!
那男人屁滚尿流地爬出来,喊道:“血!到处都是血!!!”
路迎酒眉头皱,快步走进浴室。
她男友这才反应过来,想赶走她身上飞蛾,却晚步——
他扑个空,只余指间粉尘,茫然地站在原地。
路迎酒以为他是伤心过度,却见他脸上神情很空洞。
这种空洞很奇特,人类是不该有这种神情。
他喃喃道:“算,死就死,不过是个精神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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