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但是这周围真有人吗?
路迎酒踩着辆红色雪佛兰前盖,上车顶。
放眼望去桥身与车辆都看不到尽头,空空荡荡,没有半个人影。又是阵猛烈风,整个临海大桥上,只有他和他鼓起衣衫。
路迎酒短暂地陷入茫然。
他甚至不能确定,这里是不是现实世界。
他脑袋有点疼,睁开眼睛,视野久久无法聚焦。
隔老半天,他才看清楚面前景象:照耀冷白灯光,黑色沥青混泥土地面,散乱停放无人车辆,笔直而整齐钢索从天而降,紧紧勾住道路两侧。放眼望去更远处,唯有漆黑片海面,看不到半点灯光与陆地。
这是座临海大桥。
而他靠坐在中间隔离护栏,像是刚从场梦中醒来。
头依旧很疼,伴随着时不时眩晕,普通人恐怕坐都坐不稳,而他支撑着身子勉强站起来,打量周围。
世界切重回轨道之上,陈笑泠迷迷糊糊在副驾驶伸懒腰,打个呵欠,含糊说:“怎还没到酒店啊……”
没有人回答她。
她喃喃说:“你们俩是不是在干什见不得人事情?小路啊,都说大妖精他……”
她回过头去。
后座空无人。
这刻,敬闲如坠冰窟。就连鬼界八万寒风都比不上此刻冰冷。
空中那无形力量逼近,准确地撞在路迎酒身上——
这种时候,路迎酒竟然还笑。
车窗外霓虹光鲜又靓丽,铺在他眉骨与发梢,带着淡淡光泽感。他勾着嘴角,没开口,但是敬闲知道他在想什。
就像是平日,路迎酒刻意调侃他,见他吃瘪理亏后只能用行动证明自己时,也是这种带着温柔与狡黠笑。
但他并没有犹豫,干脆地跳下车子,开始往个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他脚边暖。
“嗷呜!”熟悉声音传来。
他低头看去,看见毛团子紧紧挨在他脚边,冲他使劲摇尾巴。
“……你也跟进来?”路迎酒不禁笑,抱起毛团子挠挠它下巴。
大桥上有稀疏车子,没有司机。
大部分车子破破烂烂,玻璃碎,座椅烂,尾灯撞毁半边,尾箱盖也不翼而飞。它们车头朝向不同方向,像是被巨力撞击过,比如场严重车祸。
手机没有信号,指南针也用不,打开就使劲乱转。
有几辆车车门开着,路迎酒坐进去,在驾驶位上翻翻找找。
他没找到驾照,或者任何能证明司机身份东西,倒是找到半杯抹茶拿铁,手摸上去,杯子还有余热,像是司机才离开没多久。
……
咸腥味。
海水咸腥味。
路迎酒意识朦胧,隔许久,才辨认出耳边是阵阵海浪声。海风扑面而来,吹起他头发,味道让人想起晒干大块粗盐,如果沐浴在风中太久,恐怕身上也会是海水气息。
这是……在哪里?
这笑容每次都看得敬闲心动不已,恨不得再拉着他缠绵,折腾完整个漫漫长夜。
但此时,他脑海片空白。明明路迎酒还坐在他身边,彼此间距十厘米不到,他只要伸手就能揽回他——
可是来不及。
身边空,路迎酒消失。
车流恢复正常,处处鸣笛声。行人开始走动,广告牌变换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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