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迎酒看向他:“不过既然你是鬼,束缚与生者不同,知道也不碍事。”
他深吸口气,说:“那日出现怪物,是天道侍从。”
“天道侍从?”少年犹疑道。
他从没听说过这东西。
“嗯。”路迎酒点头,又是轻抿口热
少年说:“你还没告诉,那个怪物是什呢?”
他已经记挂好多日。
路迎酒就说:“你跟来吧。”
他们出村子,爬上附近小雪坡。路迎酒破天荒地带壶酒。
坡顶有几块黑石,之前有人在这里生过火、煮过茶,地面还有火堆残骸。
还未靠近,它们身上就爆出火花。
路迎酒布置符纸完美无缺,火焰吞噬厉鬼身躯,它们撕心裂肺地惨叫。婴孩夜啼,村里人惊骇,纷纷拿家具抵住门窗。
少年紧跟路迎酒,循着火光,将厉鬼撕个粉碎。
等最后只鬼怪散去,风雪奇迹般地停。
云层缓缓散去。
少年紧紧抱住他。
路迎酒手上脏,不好回抱,只能安抚道:“没事,这不是没事吗。”
少年闷声说:“……为什不让出手?那个怪物到底是什?”
这回,路迎酒没有立马回答他。
他沉默会,才讲:“说来话长。等有时间再给你细讲。”
符纸轻飘飘落在鞭子上,猛地缠紧。柔软纸张竟然让鞭子停住,趁这间隙,路迎酒飞身而起,短刀出鞘!
缠斗间碎雪乱飞,两道身影都是极轻极快,动作轻盈,下手力道十足。沿路墙壁生生爆开,瓦片与茅草乱飞,刀身与长鞭摩擦,声响刺耳至极。
村内惊呼片。少年死死盯着他们,攥紧手指。
他很想出手,很想把敌人脑袋给碾碎,很想看鲜血如何染红大地——就像是他之前做那样。
可路迎酒喝止他。
旁边还堆着些柴火。他们把木柴重新堆好,点燃,然后拂去石头上冰雪,面对面坐着。路迎酒带个壶上来,盛雪放在火上煮。
等到水开,两人各执杯子。
口下去暖意蔓延。
路迎酒双手捧着杯子,片刻后说:“本来这件事情,发誓过绝不会告诉他人。因为得知天机人,往往会遭受厄运。”
少年认真听着。
村里人推门,小心翼翼地打量情况,才看清楚路迎酒身影后爆发出欢呼!
村子回归和平,这晚他们通宵狂欢。
路迎酒不太喜欢热闹,等到深夜,随口找个借口回房休息。他听着风声昏昏沉沉睡晚上,等醒来时,外头晴空朗朗。
喝碗热粥后,少年踌躇着问他:“们是不是该走?”
“嗯。”路迎酒说,“明天就下山,去别地方。”
——这等就是十几日。
路迎酒忙着在村内布置法阵、张贴符纸。
等快到第二十个日子,才有收获。
那天深夜下场大,bao雪,窗户砰砰作响,火炉也抵御不住从门缝钻进来寒意。
几个由冻死旅人化作厉鬼,无声无息地踩着惨白,来到村子。
忧虑、愤怒与冲动交杂在起,他简直百爪挠心。
好在,这战斗很快结束。
路迎酒将怪物头颅割下。黑血喷溅而出洋洋洒洒盖在雪上。
那高大身影晃晃,倒下。
他微微喘息,刚抖落刀上血液,怀中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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