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是。”敬闲犹豫几秒钟,牵住他手,“你听听就明白。”
戏台前排全是鬼,根本没法落脚。
路迎酒正想着敬闲要怎挤过去,就看见敬闲打个响指。
阵阴风。
风如利刃,轻飘飘地划过鬼怪们头颅。路迎酒只听见几声“噗嗤”,然后空中就是十几个乱飞头颅!
包子铺里鬼老板招呼得热情,路迎酒过去看,灌汤包里涌出黑色汁水,落在地上滋滋作响。
路迎酒低声问敬闲:“这包子里是什啊?”
“腐水。”敬闲说,“从尸体上炼出来,吃会穿肠烂肚。”
路迎酒:“……”
他把摁住跃跃欲试毛团子,飞速走开。
这街上除他,还有不少戴面具鬼怪。
有些是不愿抛头露面、,bao露身份神官,有些是生得丑恶,不愿意见人。
路迎酒摇头道:“不,反正这里没人认识。”
“怎会呢,”敬闲说,“把你画像贴那多年。”
路迎酒:“……”
宫殿设计奇妙,最中心内殿空无鬼,外殿至周围圈建筑都是鬼来鬼往,有长街有酒馆有戏台有牌坊,俨然就是座小小城市。
当然,普通鬼怪进不来这里。
能在此处活动,不是开店鬼老板们,就是有头有脸神官。
敬闲说:“之前这里还要更热闹。但这几月来,不是派很多鬼去找阵法吗,出差鬼太多,这里都没那繁华。”
“也挺多人。”路迎酒说。
路迎酒:?
前排鬼怪脑袋被削得干干净净。大片鲜血扬开,却半点没滴在他们身上。空中头颅迷惑喊道:“唉!头怎掉!”
群无头尸体慌慌张张地跑开,各自去找自己头。
路迎酒:??
这也太阴间吧?!
接下来,他们看到街上临时搭戏台。
几个戏子身着华丽戏服,咿咿呀呀地唱着——那是鬼界古老语言,路迎酒听不懂,只觉得那调子百转千回,似有怨气。
台下黑漆漆挤满鬼,他们进都进不去。
敬闲解释说:“这部戏名叫《十三余》。讲是阳间有位女子生得貌美,独身等情郎十三载,最终病入膏肓而死——而她情郎在京城娶三妻四妾,早忘她。”
路迎酒有些讶异道:“鬼界也流行这种风格戏曲?”
他放弃和敬闲争辩这个话题,率先迈步往前走。
长街上阴气森森,各种店铺林立。
他们前后走在道上,路迎酒怀抱着毛团子——它兴奋地左看右看,充满好奇心。
“包子!新鲜包子大甩卖啦!”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包子大甩卖!”
这鬼流量,让他想到大城市周末步行街。
敬闲领着他,穿过道数十米高墨黑大门,入目便是热热闹闹长街。
路迎酒说,他想在这里逛逛,体验下鬼界风土人情。
敬闲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增进感情机会,当即手扬,两只小鬼从地下钻出来,给他双手奉上什东西。
那是个玉石质地半脸面具,黑色是主体,红色则在边缘勾勒出狼牙般图案,总体来看,给人种肃杀不安感。敬闲将它扣在脸上,说:“这是平时微服私访时候用。你要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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