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着你们长大,你们从小就亲如体,感情深不可分。十六岁后,你离开流云城,汐儿直陪在身边,看着她对你日夜牵挂,朝暮思念……这份感情,根本远远超出亲情之界。从那时起,虽不知你对汐儿如何,但汐儿对你,却绝非亲情,而是情根深种,并且这种感觉是在知晓彼此并无血脉之系后完全释放。”
“所以,很担心,担心不是你们曾经‘姑侄’之系,而是怕汐儿只是厢情愿,从而悲苦生。”萧烈微微抬头,闭上眼睛,如果云澈和萧泠汐此时可以看到他神情,会看到他露出是抹淡淡微笑。
两人时怔住,萧泠汐有些不敢相信道:“老爹,你真……真点都不……介意?”
萧烈微微摇头,淡淡而笑:“你们年纪相仿,又无血脉之系,还都是最疼爱孩子,听你们今天话,欢喜还来不及,又怎会介意。萧烈虽生是个庸人,但从不是个迂腐之人。”
“那……那你最近总和婚嫁事,是……是为……”
下来,无比认真道:“爷爷,其实这个人,早已经找好。”
“哦?”萧烈目光微漾。
云澈在萧烈面前忽然单膝跪下去,目光和萧烈对视,字字铮铮道:“爷爷,那个人就是!想请爷爷……把泠汐许配给!”
“小澈……”响在萧泠汐耳边,无疑是她这辈子听过最震颤声音。他说出来,当着她面,还当着萧烈面,说出她渴望,却又如禁忌般不敢去碰触话语。
萧泠汐也缓缓跪下去,眸光朦雾,轻轻道:“爹,……这辈子,除小澈,宁愿……永远都不嫁人。”
“因为无法不担心啊。”萧烈轻叹道:“深知你对澈儿义重情深,但澈儿……他所在高度已经太高太高,他身边女子,或为国之皇,或为幻妖之帝,或为凤凰神女……你与她们相比,平凡如沙尘。澈儿虽对你爱护如昔,但深深担心身边尽是世间奇女他根本不会对你有男女之情,让你痴心成空,所以,便以此来试探……呵呵,澈儿刚才跪下时坚决,还有他眼神里担心忐忑,让知道这些年担心都是多余。心中最后牵挂,也终于得以圆满。”
“老爹……”萧泠汐伸手掩住嘴唇,眼角泪珠缓缓而落。
相同话语,她也在萧烈面前,清清楚楚说出来,话语出口,所有胆怯与担心反而无声消散,内心泛起前所未有温暖与平静感。结果如何,在出口那刻便似乎已不再是那重要,终于将心灵之底话说出,整个灵魂,都忽如升华般变得不同以往。
“……”萧烈脸上没有露出两人所预想震惊、呆然、失望、愤怒,没有任何哪怕稍稍剧烈反应,而是片平静,须臾,他竟直接背过身去,幽幽声轻叹。
“爷爷?”云澈抬头。
“呵呵,”萧烈笑起来,笑格外平和:“你们两个,忍这多年,今天总算是把心里话说出来。”
云澈目光微愕:“爷爷,难道你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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