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命不可违,她脑中响起君无名那句叹息之语:“这是师命,也是你人生重要课。”
人生重要课……师尊这是在磨练心性吗?
心里终于多分支撑,她深吸口气,缓步走向沐玄音,然后在她身前缓缓跪下,只是,她眼神冷淡坚毅,纵然单膝触地,那股属于无泪剑姬尊严、属于剑君传人骄傲依旧凌然。
“哼!你跪错人。”君惜泪还未开口,沐玄音已是冷然出声,将云澈直推身前:“你藐视冰凰神宗,刚才那耳光,再加上本王好歹要给你师尊留三分薄面,便不再追究。但你还伤本王弟子,那就乖乖向他赔罪吧。”
“……”君惜泪又次定在那里,刚刚竭力平静下来气息再次崩乱。
位列“东域四神子”剑君传人,无论在神界何地,无人不敬,无人不仰。而吟雪界不过区区中位星界,他们到来吟雪,在她看来完全就是吟雪界荣光。
吟雪界和炎神界对剑君毕恭毕敬,敬若神明,她早已见惯,毫无动容。吟雪界王横穿半个吟雪界来拜见,在她认知中亦是再正常不过。她以剑罡阻拦吟雪弟子,让师尊与自己先行,更是再理所应当不过事……区区冰凰神宗,岂配走在他们师徒前方。
怎也想不到会是这般结果。
君无名对她宠溺有加,无论到哪里修行,所见之人对她都是唯恐有半点冒犯不敬。而她今日竟被当众打个奇重无比耳光,她从小到大,都从未受过如此之辱。
更让她无法相信,是她师尊非但没有为她怒而出手,反而……要她向对方跪地谢罪。
沐玄音好歹是吟雪界王,还是个如她师尊般至高神主,当众下跪谢罪,她虽屈辱,但还不至于完全丧尽尊严。
但此刻被沐玄音推到她身前男子……与她年轻相近,但玄力却只有区区神劫境级,这样人,她随君无名游历诸界时,见过太多太多。在很多星界,这般年纪,这般修为,已堪称天才,但这样人在她眼中,平日里根本连让她正视眼资格都没有。
现在,却让她向这样个人屈膝谢罪!?
如果真这做,何止是屈辱。她有生以来所有尊严和骄傲,都无疑是被狠狠踩踏脚下,碾得粉碎,成为她生世都不可能抹去与摆脱耻辱印记。
但她身后,却久久未传来君无名声音。
她如何能接受。
“去吧。”面对她颤动眸光,君无名却是缓缓闭上眼睛:“这是师命,也是你人生重要课。”
君惜泪心境、认知本就濒临崩塌,而君无名话,无疑成为最后根稻草,她彻底愣在那里,眼瞳失色,就连脸上剧痛,都已完全感觉不到。
“没听到为师话吗!”君无名声音忽然厉下。
“……”双失色瞳孔终于恢复些许焦距,但神采却再无先前明光,唯有片黯淡。君惜泪从未如此混乱、不解、迷茫,更是平生第次真正知道何为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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