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云澈轻叹道:“这个世界有他苍释天,才是万幸。若无他,又怎会有命立于此处。”
“……”苍姝姀缓缓闭目:“得夫君此言,兄长……死亦无憾。”
云澈摇头:“他,又怎会真在意他人评价。同样,他又怎会在意归于俗世之礼祭拜。”
苍姝姀看着云澈眼睛,轻语道:“夫君,你此刻眼神在告诉姝姀,你做个很重要决定。”
“嗯。”云澈与她那双凝聚着世间无尽柔婉美眸对视:“决定去个地方,个……必须去
“姝姀,”他轻语道:“你兄长葬于何处?”
水眸定格,随之,苍姝姀却是轻轻摇头:“兄长生前,曾不止次言说过,身死之后若只能被困于方之地,岂不枯燥之极。他宁愿散落于沧海,随波肆意游天下。”
“所以,兄长并未入陵。他尸骨已尽情游荡于太初天地。他所遗之物,也已如他生前所愿,随沧海而去。”
“……”云澈唇角微动。
苍姝姀继续道:“兄长散亡前,给与众海神皆留下缕魂音,称自己终是沧澜脉不可原谅之罪人,所以,无颜……也无需留牌位于沧澜。”
“好。”云无心乖巧点头:“父亲,你想去哪里?”
“……”静默好会儿,云澈终于开口:“去姝姀那里。”
穿过空间玄阵,云澈和云无心到来沧澜界。
沧澜神珠永恒湮灭,已注定没有未来十方沧澜界笼罩在种无比昏沉氛围之中。
视线所及,就连那些遍布各处沧澜守卫都仿佛被抽离灵魂,眼神透着深深空洞。
。”
…………
空气薄寒,卷动着些微不安与混乱。
云澈遥望着自己脚下这片天地,却不愿去想它此时正陷入怎样惊乱之中。
他伸出手掌,怔然看着掌心血纹。沉寂这些天,他伤势大有好转,但周身,依旧满是骇人伤痕。
苍姝姀微微倾目,竭尽全力,才总算抑下将涌泪珠:“切,皆依兄长所愿。”
身为曾经释天神帝,却不留尸骨,不入陵墓,不置牌位。
何其悲凉,又何其潇洒不羁。
云澈短暂怔然,随之笑笑:“不愧是他。”
苍姝姀道:“夫君若想看望兄长……有此心念,对兄长而言,已是万幸万恩。”
感知到他气息,苍姝姀很快便移身而至,身边,是永远形影不离蕊衣。
“夫君,你伤势未愈,有事传唤声姝姀便好,怎可以亲身来此。”
她美眸急切在云澈身上流转,确信他气机已算是稳固,才总算放下心来。
“姝姀姨娘放心啊,父亲最厉害,就是恢复能力。”云无心笑着宽慰道。
虽然已是极力掩饰,但云澈依旧眼,便看清苍姝姀溢满心魂凄伤与哀婉。
每次他以为自己人生终于可以归于平静安和之时,更大灾难总是倾天而至。
或许,这是他注定人生。
“父亲……”
云无心脚步轻轻走过来,担心看着他。
云澈没有回首,口中发出轻飘飘声音:“无心,想出去走走,陪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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