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友沉默下,然后破口大骂道:“你就骗鬼吧。什破吊兰,你带走不行?”
殷缙敷衍道:“这吊兰不愿走。”
“挪地他就跟你闹。”
“而且这破吊兰还不是。”
电话那头老友咬牙切齿道:“编,你就继续编,老子活八辈子,都还没见过让你养什吊兰。”
但现在客厅里头冰箱下层冻着骨头,是吴楚明天要熬给他喝,洗衣机里头还放着他新买给吴楚衣服,是他给吴楚搅坏内裤赔礼。
浑身土里土气男生每次都皱着眉头很凶说不穿,因为不好看,但是有时候只要他哄下,男生就会面无表情接过去闷头换上。
他以前是没有兴趣,但现在忽然来兴趣。
男人将烟掐,拨个电话给自己老友,只说几句话,就听到电话那头老友拔高音量道:“不回?!”
“酒都给你存好,你跟说不回?!”
他该懂个屁。
殷缙冷着脸,索性直接起身走向房间。
他房间门微微敞开,就里面就可以看到里面收拾好行李箱,男人关上门,靠在简陋书桌上,随意地拉出抽屉中盒烟,垂头眯着眼点支烟。
狭窄屋子里是劈里啪啦雨声,潮湿微凉雨水汽从窗门上密密麻麻地钻进来,像是裹住心脏地某块。
萍水相逢?
吴楚:“……”
还别说,像杜航那样傻逼,还真是在他面前骂次沈秋泽就被揍次,偏偏这傻逼还死活不长记性,下次见到他还继续红着脖子对他骂。
但明显,他对面前男人就宽容不少,也不知道是因为面前男人长得要比杜航那傻逼好看些。
鼻子眼睛嘴巴长得还怪好看。
吴楚只当男人是刚才被他骂气,抓抓头发,沉默下叨叨道:“不是骂你,是他真不是那样人。”
殷缙气定神闲道:“以前不养,现在养不行?”
老友冷笑声,把电话给挂,在包厢中对着其他几个老友挑眉道:“殷缙那狗东西说不回来,在外头养个小吊兰,被迷得不要不要。”
包厢中乍然起哄闹声,他们几个都知道殷缙性子,哄笑着问那老友小吊兰消息,那老友啧啧几声,煞有其事道:“你们自个问他去,在电话里头什都问不出。”
殷缙将手机拉远点,带着点懒洋洋道:“嗯,先不回。”
老友咂舌郁闷道:“那破地方,你说不回就不回?”
“你忍得?”
“你跟跟说实话,为什不回?”
殷缙抬眼望向泛黄窗槽,唇动动,好会才心不在焉道:“怕养在这吊兰被养死。”
男人嗤笑着弹弹烟灰,眸子深点。
萍水相逢个屁。
他倒要留在这继续看着吴楚小白花到底有多白,多干净。
才能让吴楚那神魂颠倒。
他以前不是什善茬,也对街边捡回只浑身湿漉漉满是警惕丧家犬没兴趣。
“你见他就懂,特别乖和安静。”
殷缙心中冷笑下,他打量着吴楚认认真真地朝他解释模样,狭长眸子眯起。
喜欢乖?安静?
果真跟个青春期小男生样,就喜欢那些个小白花。
吴楚解释着解释着突然顿住,抓抓头发嘀咕道:“算,说你也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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