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都没对不起任何人。
他本应该是少年最意气骄阳,而不是负担沉甸甸偏见恶名罪人,他应该被人教会如何成长,被人爱,被人温柔以待。
他不应该去乞求那份裹藏着阴谋算计爱,更不应该满身是血遍体鳞伤失去意识躺在急救室中,生死不明。
他殷缙小心翼翼从华国追到A国,连句喜欢都没舍得说出口男生,凭什要遭遇这些?
老友唇动动,他望着殷缙模样,只能安慰道:“不会有事……”
长椅上殷缙大衣血迹斑斑,看上去很安静地坐在长椅上,唇色寡淡,眸子平静,他垂头望着大衣上血迹,视线中血迹像是团不断扭曲红,又像是把尖锐地刀子,硬生生搅进脑子中,将每根神经都刺得发疼。
不多时,殷缙老友匆匆赶到,他望着急救室前片死寂,几个身材挺拔男人脸色惨白狼狈地守在急救室前,而殷缙只安静坐在长椅上,老友慌起来,嘴动动却像是失声,艰涩得说不出句话来。
十几年交情让他知道,殷缙此时状态很不对,老友慌得额头上渗出点汗,他舔舔干涩唇,颤着嗓音对着长椅上安静男人道:“阿缙,你冷静点……”
他无法想象从来没有喜欢过人殷缙在赛道现场,亲眼看到自己喜欢男生被困在爆炸燃烧赛车中,是种什样崩溃心情。
那多年,殷缙身上都披着克制冷淡皮囊,但是只有他们几个块长大人,知道殷缙疯起来能够多恐怖,这辈子他们都不想再见到第二次。
角落,像是如蛆附骨般折磨着两个人。
但活人快要死呢?
那个人就浑身是血躺在急救室中,完全失去意识,死亡阴影随时随地笼罩在他身上。
吴楚快要死。
沈秋泽手指死死摁在长椅扶手上,近乎痉挛,他唇颤着,整个人也像是也在发着颤,心脏沉重跳动地每下似乎都在撕扯着五脏六腑,喉咙像是含块烧红滚烫烙铁,哽咽都哽咽不出来,胸口却堵着口剧烈气,扼住咽喉般。
他不是殷缙,没有亲眼看着自己喜欢驾驶着赛车发生爆炸,被熊熊大火困在车内不得动弹
殷缙没有说话,他坐在长椅上,只垂着眸子平静,他想,如果吴楚死怎办?
但就光是这个念头冒出来,就足以让殷缙眸子血丝越渗越多,他抬眼,对老友慢慢沙哑道:“他还那年轻。”
老友看着面前殷缙眸子赤红起来,字顿沙哑道:“他做错什?”
“要待在里面?”
吴楚什都没有做错,却直都被身边肆无忌惮恶意逼得直倒退走,直到走投无路。
而这切都是他推波助澜造成。
他亲手将吴楚,活生生地逼得走投无路,甚至沉入死亡深渊。
他这辈子算计那多人,最可笑是,最后把自己爱人给推入死亡深渊。
沈秋泽麻木抬眼,他看着褚萼蜷缩在长椅上,唇边血迹斑斑,脸色惨白到骇人,双苍绿色眸子像是无机质死寂玻璃珠,明明虚弱身体已经快要撑不住,却像是吊着口什气样,用着令人胆寒疯狂直勾勾地盯着急救室门。
甚至给人种错觉,好似那急救室中人闭眼,他也会闭着眼跟着去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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